洛言抬頭,看了一眼顧千江,眼睛又移開了。他言簡意賅,「沒聽過。」
「……」顧千江和旁邊的朝廷官員都很詫異。
「『浪上漂』錢大俠?」顧千江不死心。
「沒聽過。」
「『雲中仙』姚女俠?」
「沒聽過。」
「『君子劍』楊清?」
洛言煩了,抬頭一眼,一字一句,「沒、聽、過。」
他這陰冷的語氣,讓顧千江等人無奈住嘴。顧千江瞥向旁邊唇角上揚的衛初晗,無奈極了,「師妹,他這是什麼脾氣?你也不說說?」
「啊,抱歉師兄。但是洛言沒說錯嘛。他本來就誰都不認識,」衛初晗強調一番,「江湖中人,你們別指望他了。他真的,誰、都、不、認、識!」
就洛言那幾乎自閉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和江湖中人來往?他都要把自己悶死過去了,天天小可憐兒似的自怨自艾,哪裡有心思關注江湖的風雲波動?他對江湖之事,還沒有對朝廷之事上心。
終歸到底,是洛言從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舉目四顧,滿目荒涼,無以為家。
已是天晚,衛初晗尋來,又本是擔心顧千江做錯事,所以當顧千江提出讓她和洛言住一晚時,她並沒有拒絕。不過朝廷這邊死了人,出了一堆事,顧千江忙得很,衛初晗很識趣,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問他是不是背地裡做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一切,還是等顧千江閒下來再問吧。她已經等了十年,再多幾天,也是能等的。
只是第二天,讓衛初晗吃驚的是,他們一行停留在驛站的人,沒有等到顧千江閒下來,卻先等到了不知是速還是不速的客人。
陳曦和娓娓,並錦衣衛一行人。
與陳曦相見,見是他們二人,陳曦眸子閃了閃,似有什麼情緒劃過,抬起面來,又是笑容和煦,「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未曾到了鄴京,我們倒先碰面了。」
對待陳曦的到來,衛初晗暗中警惕,不動聲色道,「恐怕卻不是什麼緣分吧?陳公子所來何為?你們不是去甘縣了嗎?」
陳曦一直想做的,就是拿到證據,給顧千江定罪。如今他趕來,與顧千江碰面,難道說,陳曦已經從甘縣取到證據了?他要對付顧千江了?
現在說起來,衛初晗並不希望顧千江出事。
陳曦恐怕也能看出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聽說朝廷命官出了事,一個接一個地死,鬧得朝廷人心惶惶。因為我在京外,聖上直接給我下令,要我等錦衣衛前來,保護顧大人等人平安入京。」
「聖上的命令?」衛初晗詫異,「聖上給你下的命令……你就這麼輕易說給我們聽?」
「這是怕衛姑娘你有所誤會啊。被朋友背叛傷害,可稱不上什麼好事。」陳曦淡笑。
朋友?
他們算是朋友嗎?
衛初晗看向陳曦旁邊的娓娓,沒等她說話,娓娓便歪頭笑道,「雖然在甘縣,不知道陳公子想做的事情有沒有做完。但我想做的事情,卻是完成了。我在甘縣找到了衛姐姐你沉睡的那個冰湖,把陣法導正回去了。你沒感覺嗎?現在,你和洛公子之間,可是再無瓜葛了啊。」
她疑惑地看著這兩個人,「你們真的沒感覺嗎?難道我術法不精?」
衛初晗和洛言愕然相望,然後雙雙尷尬。
他們確實,沒啥感覺。
大概是因為兩人的心湖都是比較平淡的,波動本就很少。當偶爾不波動了,也就以為是對方心如止水。由此,兩人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娓娓的功勞,卻是需要感謝的。
衛初晗誠懇道,「多謝多謝。娓娓有什麼喜歡的或想要的,我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