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眼睛瞬間大了一倍，陸一鳴能攀上週小生這種親戚，他確實是萬萬沒想到。

周小生想到什麼，輕輕拍了下膝蓋：&ldo;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喝次酒吧。&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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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酒樓。

雅座，美酒。

&ldo;來來來，老闆娘說，這是酒樓裡最好的花雕，只剩這一罐了。&rdo;周小生率先打破了沉默，從容地斟了三杯酒，笑吟吟地先舉起一杯。

&ldo;我怎麼記得上次我來時，老闆娘也說過一樣的話?&rdo;陸一鳴捻起第二杯，聞了聞。

文淵撿起最後一杯，一飲而盡，點點頭：&ldo;不錯不錯。&rdo;

其實這只是他隨口客套。他因幼年生過大病，嘴巴寡淡，除了辣，很少能嘗出什麼味道。

他斜瞟陸一鳴一眼：&ldo;呵，一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這麼個表哥，卻一直藏著掖著，瞞得我好苦啊，害得我好幾次票都買不著，只能在場外幹著急。&rdo;

&ldo;咳咳，這件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rdo;陸一鳴輕嘬一口，看看周小生，&ldo;是吧，表哥?&rdo;

&ldo;正是。&rdo;周小生菀爾一笑，&ldo;我們一族，同一鳴的爺爺失散多年，近來才相認的。&rdo;

&ldo;想不到周先生在臺上演繹人生，在臺下卻是人生如戲啊。&rdo;文淵自斟滿滿一杯，敬了周小生，又是一飲而盡。

&ldo;上來就光喝酒，可真是怠慢了好菜。這是酒樓的招牌菜，文探長不嘗嘗?&rdo;周小生將桌上的一盤蓮心醬爆豬肘推到文淵跟前，&ldo;……文探長若想要看戲，只管跟門僮說一聲便是了，我叫他帶你進內場挑個好座兒。&rdo;

&ldo;好!有周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rdo;文淵夾了粒蓮子，放進嘴裡嚼了嚼，仍舊是覺得沒什麼味道，有如嚼臘，心裡暗嘆一口氣。

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隻鐵盒，開啟鐵盒，裡面是幾張照片。

他一張一張地把照片攤在桌面上，抬起頭，微哂：&ldo;周先生，久聞大名，不知道可否……給在下籤個名?&rdo;

原來這些照片，竟都是周小生在戲臺上的各種劇照。

文淵娓娓道：&ldo;兩年前，我在省城無意中看過先生的一場戲，當時就驚艷不已，恨不能再看一次。今年難得先生來了本縣，我卻一直搶不上票，實在是扼腕啊。&rdo;

這番話說得他牙都要酸掉了。

假話果然不好說。

其實這些照片，都是縣裡的官太太們聽說警署&ldo;請&rdo;了周小生，特意託了吳德強局長來求籤名的，還各種威逼利誘

文淵正好拿來作作戲。

心中也不由感慨，這幫女人，為了個戲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周小生不緊不慢地把照片一張一張地撿起來，自己端詳了半天，道：&ldo;這些照片拍得不錯，似乎我都沒有呢。不如送了我吧?&rdo;他眨了眨眼，&ldo;回頭，我送你一些獨家的簽名照。&rdo;

文淵怔了怔，點頭稱好。

反正只要是簽名照，那些官太太自然就會滿意了。

他也作足了戲，用途足矣。

陸一鳴在旁邊樂不可支：&ldo;探長，上次你不是說你聽不懂戲麼?怎麼現在又成戲迷了。&rdo;

文淵斜飛他兩眼：&ldo;別人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