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不知道他是什麼神情，一想到他慣常帶著的那股居高臨下的嘲意，陸一鳴就更是像被鳥抓了心窩，幾乎要氣炸，又帶著萬分窘迫。

&ldo;混帳，你剛剛怎麼不說話?!&rdo;

陸一鳴牙根發癢。

活了二十三年，從來沒這麼丟人過，尤其還被人這樣挑釁。

&ldo;……沒有。&rdo;

陸一鳴丟開他的手，直接朝燈臺揮了揮手，小指尖被燈臺上空焰苗的熱氣小小灼了一下，吃痛地叫了一聲，把手縮回吹了幾口氣，橫眉。

想起爬出浴桶差點摔倒時扶住的東西……這麼說來也像是手臂之類的。

果不其然，旁邊的人淡淡地&ldo;哦&rdo;了一聲。

明明知道他在……，還故意在旁邊默不吭聲，簡直是……無恥!

陸一鳴想到點什麼，急急問道：&ldo;……你，點燈沒有?&rdo;

或許還可以補救一下。

旁邊的人保持沉默。

不說話，那就是成心的。

&ldo;……你剛才一直在這兒?!&rdo;見金叵羅沒有回話，陸一鳴更用力地掐住那隻手的腕，聲音因為極度尷尬而微微沙啞。

那豈不是……什、什麼都……?!

陸一鳴頭皮陣陣發麻。

第101章 夜訪

他也不吃，而是就著果柄遞給文淵。

文淵有些忌諱，但仍是硬著頭皮接了過來，拿在手裡。

&ldo;確實不太平。&rdo;

又是滅門，又是冒名頂替的，任誰都看得出來陳家不太平。

&ldo;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所以我一開始，也是顧及祖上的名譽，加上……&rdo;陳謹之朝文淵掃了一眼，&ldo;我也確實不想打草驚蛇。&rdo;

&ldo;看樣子，陳公子早已知道&l;蛇&r;是誰了?&rdo;

陳謹之搖搖頭：&ldo;不知道。&rdo;

他摸了摸鼻子，徐徐道：&ldo;有些事情，我也是猜的。&rdo;

&ldo;哦。&rdo;文淵捏著手裡的那顆葡萄，就著殘餘的皮揉了揉，汁水緩緩溢位，沾到了他的指梢。

這些人說話就是愛賣關子，越是要追問，他們越是要拿喬。

就任他們賣去吧，反正最後也是憋不住的。

&ldo;我們陳家，做的是當行的營生。&rdo;果然，陳謹之淡色的雙唇一張，便開始抖起了家族往事。

&ldo;做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們這行也是如此。有時候規矩太多也不是件壞事，那都是老祖宗們走過歪道，一條一條總結下來的，為的就是兒孫以後可以走得安穩。只可惜，年少輕狂的人並不認同這些道理，總覺得這些條條框框就像一副副枷鎖，沒有自由，死板無趣，總想要打破幾次，自以為這就是自由。而我的父親，就是這種嚮往所謂自由的人。&rdo;

三更甫過。

陸宅的燈已滅盡。

所有的廂房裡都靜悄悄的。

老王趴在井邊仰頭望天上的月亮，覺得如此清涼如此夜，看到這麼美好的月光，龜生妙不可言。

叩，叩，叩。

一陣木杖輕輕敲擊地板的聲音從裡門響起。

眼睛遮著白紗布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