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叵羅回家的時候,只看見他家陸少爺失魂落魄地靠著門框坐在大堂正對著院子的門檻上。
一雙平日裡流光四溢的眼睛現在渙散無光。
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陸少爺緩緩抬頭瞟了他一眼,什麼表示也沒有,只像看到了空氣一樣。
金叵羅伸出一隻手,要把陸少爺拉起來,他卻沒有伸手,反而垂下眼簾,不願搭理。
鬧什麼脾氣。
金叵羅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半天功夫發生了什麼,有些啼笑皆非,便在陸少爺邊上坐下,靜靜地陪他一起發呆。
兩人依偎著坐了許久。
陸一鳴才冷不丁開了腔:&ldo;你總說我是廢物,你是真的覺得我很沒用?&rdo;
&ldo;是啊。&rdo;金叵羅脫口而出。
斜瞥旁邊的人,見他也正斜斜地瞟過來。
聽到金叵羅的回答,那人眸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憤怒。
&ldo;嘖,算了。&rdo;陸一鳴拍拍自己的頭髮,嘆著氣想要站起來。
他忽然也覺得自己沒什麼用。
邊站起來他邊敲了敲金叵羅的頭:&ldo;那你就是廢物的狗。&rdo;
下一瞬,他被按著肩按回了原地。
金叵羅趁他臉沒來得及躲開的當口,把頭斜伸過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陸一鳴全身像被凍住般頓住。
金叵羅卻沒有繼續。
他看著金叵羅臉上露出得逞的壞孩子似的笑意緩緩起身要往門裡走,涼涼地咧嘴笑道:&ldo;啊,怎麼,你也就這點能耐啊。&rdo;
這回輪到金叵羅動作頓了一下。
他轉身,俯看著維持原有姿勢坐在原地、一臉無所畏懼的陸少爺。
很快,他重新坐下來,帶著不容掙扎的力道,他箍著陸少爺的後腦,恨恨地吻了上去。
陸一鳴原本條件反射地想退開,但感受到他這份力度心頭也是一驚。
轉念一想,其實他這樣就像那些捉弄人的孩童一樣,越是表現得被激怒,這畜牲越是開心越是來勁。
當被捉弄的人免疫了一切麻木不仁,他估計反倒覺得無趣乏味了。
‐‐所以,沒反應應當就是最好的反應。
打定了主意,陸一鳴硬著頭皮忍著異樣的熱度面不改色一動不動。
果然,金叵羅進攻的勢頭慢了下來。
他淡色的眸子閃動著熾烈的慾望,故意在那雙緊抿的唇瓣上磨磨又蹭蹭,時不時用舌頭描繪著它的形狀。
黏膩沙啞的聲音響起:&ldo;你若是不求我的話,我可是不會停的。&rdo;
陸一鳴暗哼:我要是求你,我就是頭豬。
金叵羅毫不廢力地捏開他的嘴,重重地闖了進去。
&ldo;你上次說, 你在前幾天晚上見過陳謹之。&rdo;文淵吃了塊紅豆糕,提醒他,&ldo;可是我們發現的這具死了半個月的屍體,我感覺他就是陳謹之。他身上還有支鋼筆,訂製款,有英文落款,去省城查一查應該能查出身份。&rdo;
陸一鳴抿唇不語,沉默了半晌,他終於艱難地開了腔:&ldo;那天晚上我根本看不到東西,碰到的有可能並不是陳謹之,興許只是一個聲音很像他的人在裝腔作勢唬弄我也說不定。&rdo;頓了頓,&ldo;可能又是那個三號,在故弄玄虛,把我也給騙過去了,實在是可惡!&rdo;
那時候是陳謹之親自求他,讓他用藏在藥箱裡的法子,把他送上春秋苑的貨船,好掩過眾人的耳目去省城。
結果陳謹之隨著春秋苑的貨船一去不返,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