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在同一瞬間,轟雷並奏,火光亂舞,無數道赤麗的光芒縱橫交錯,穿透滾滾黑雲,呼嘯著朝他們怒射而來!
“紫火神炮!”科汗淮大凜,當年他隻身獨闖火族四大世家,大戰刑天等十六高手時,便曾見識過火族神炮的威力。但比之今夜所見,竟有如雲泥!
龍神又驚又怒,格格笑道:“那水鬼果真沒有騙人。想不到烈碧光晟那老賊為了討好燭老妖,連壓箱貨都送給他啦。”
話音未落,風雷激吼,赤炎撲面,那千百道火光化過絢麗紅線,已如流星雨似的漫天爆射而下,兇禽猛獸紛紛驚吼避散,稍有不及,立被轟然撞中,骨肉俱焚。
科汗淮縱聲長嘯,青裳鼓舞,體內真氣如潮汐奔湧,直衝右臂,“呼!”碧光氣旋陡然倍增,光芒刺目。周圍波濤頓時沖天狂卷,環繞著斷浪氣刀團團圍湧,陡然形成了巨大的水牆,直衝起十餘丈高。
“嘭嘭”連聲巨響,那洶湧水牆被火炮接連撞中,氣浪狂震,水花噴湧。
科汗淮身軀一震,斷浪氣旋微微收縮,支援了片刻,臉色漸漸轉白,嘴角沁出一道血絲,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轟!”水牆瞬時崩塌,光焰刺目。
龍神大凜,抓起他的左手,叫道:“科大哥,走吧!”拉著他翻身躍起,姿態曼妙地衝入洶湧狂濤。
“咻咻”之聲大作,無數火彈拖曳著赤焰,轟然撞入海面,大浪衝天,白汽瀰漫,彷彿瞬間沸騰了一般。
衝入海中,四周綠濛濛一片,紫紅色的火彈從兩人身旁縱橫穿過,氣泡串湧,去勢如電,嚇得魚群驚惶逃散。幾隻巨虎鯊兀自發狂地撕咬著浮沉的獸屍,被火彈擊中,登時血肉翻飛,頃刻間被其他鯊魚爭相撕扯吞噬,只剩下森森白骨。
龍神金髮飄搖,紅衣跌宕,拉著科汗淮翩然直衝海底。到了水下十餘丈深處,那些火炮威力大減,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惟有那鬼哭狼嚎似的蒼龍角聲,依舊曆歷可聞,在這寂靜幽深的海里聽來,更覺悽迷可怖。
龍神忽然想起某年某日,帶著他去東海深處尋找淚螺時,也是這般光景。心中一跳,轉頭望去,科汗淮也正凝視著她,白髮如銀,雙眸如星,嘴角盡是淡淡的溫暖笑意,似乎心有靈犀。
她雙頰如燒,竟忽然覺得一陣少女似的羞赧,急忙轉過頭去,芳心突如鹿撞,酸楚、甜蜜,夾雜著眩暈似的幸福,以及一種如夢般浮沉不定的虛幻。
所有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多麼希望這一夜、這數里風暴如狂的海程,永遠沒有窮盡……
“哧哧”連聲,地火蠶絲陡然收緊,紫光閃耀,姑射仙子嬌靨嫣紅,眉尖緊蹙,顯是痛楚已極,偏偏絲毫動彈不得。
而十丈開外,雨師妾的脖子被公孫嬰侯的手指死死掐住,俏臉漲紅,舌尖一點點地吐了出來,淚水迷濛的妙目痴痴地凝視著拓拔野,悲喜交織,卻無絲毫恐懼之意。
“住手!”拓拔野驚怒交迸,饒是他智計百出,在這等關頭也不免方寸大亂,厲聲道,“公孫嬰侯!你枉為大荒十神,只會對後輩使這等卑劣無恥的伎倆,羞也不羞?難怪雨師姐姐瞧你不上!若有本事,就光明磊落地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否則就快快滾回你的地縫裡藏起來吧!”
公孫嬰侯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對待仇人還講什麼光明磊落?小子,瞧在空桑仙子甘願以命抵命的份兒上,我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到底要救哪一個,千萬想清楚了!”
嘴唇急速翕動,指訣變幻,驀地凌空一彈,“呼!”地火蠶絲光芒乍吐,扶桑巨樹登時衝起青紫色的烈火狂焰,熊熊高竄,將姑射仙子困在其間。
眾人驚呼聲中,公孫嬰侯嘿然笑道:“五行木生火,扶桑樹是木族神樹,這小妮子又是木族聖女,再加上我的極陽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