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轟然大譁,沒想到這廢物似的胖子竟能將青銅鎖鏈瞬間震斷,雷霆反擊!就連匍匐在地的江疑、英招亦大感意外,一時也忘了歡呼喝彩。
那雙頭螭大怒咆哮,猛的衝舞而起,巨尾劃過一道狂飆,倒旋急衝,朝少昊當頭怒掃。
少昊哈哈笑道:“沒有‘冰桂蜜釀’,這等皮糙肉厚之物如何咽得下肚?”右手陡然反抽,青銅鏈霹靂似的橫紅閃過。
“啪”的一聲,不偏不倚,瞬間將那龍尾緊緊纏住,輕巧的朝外一拽、一拋,偌大的巨龍竟如紙鳶似的飛跌而出,重重的撞在對面的城牆上。
雙頭螭吃痛狂吼,牆樓崩塌,巨石飛炸,十餘名衛士慘呼著急墜山崖。
犁靈摸著血肉模糊的臉,又驚又怒,仰頭吹奏血龍角,漫天飛鳥尖嘯,狂潮飛瀑似的朝少昊猛撲而來。
群鳥之中,既有體型巨大、尖翎如刀的天翼龍,也有小如蜜蜂的毒刺鳥,更有噴吐火焰,狂猛無比的熾尾鳳……一時間,火焰漫天,毒液如雨,周遭眾人逃之不及,頓時渾身著火,掩面慘呼。
少昊卻依舊氣定神閒,周身“呼”的隆起一圈銀白的的護體氣罩,火焰、毒霧衝撞其上,反震飛竄;青銅鏈縱橫飛舞,無論什麼兇禽,方一靠近,立即被抽得沖天倒飛,悲啼悽烈。
眾人越看越是駭然,江疑、英招更是瞠目結舌,他們奉白帝之命輔佐太子已近十年,終日見他縱情聲色,醉生夢死,徒有渾身肥肉,卻無半點搏獅鬥虎之力;想不到他竟是韜光養晦,暗藏如此神通!
他能以一人之力,連克犁靈、雙頭龍,獨鬥漫天兇鳥,其修為已絕不在英招二人之下;更難得的是,他每一鏈劈出,都風雷怒吼,迴旋莫測,隱隱有白帝當年“小九流光劍”之風采。
若草花怔怔的凝視著他,有是驚訝又是喜悅,嫁給他三年了,今日彷彿才頭一遭認識他。臉上暈紅,胸膺如堵,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淚水卻如斷線珍珠似的掉落。
當是時,只聽“轟”的一聲劇震,大地猛烈搖晃,山石迸裂,簌簌墜落。
眾人一凜,低頭望去,只見那城牆之下、峭壁之底,狂風怒舞,海嘯驟起,迴旋怒轉的滔滔急流突然朝上層疊噴湧,推起一道又一道數百丈高的驚天水牆。
既而驚濤亂湧,碧浪迴旋,浪潮越來越高,整個海流彷彿被一種無形巨力硬生生的強行扭轉,竟漸漸翻轉,開始逆向轉動起來。手打過不片刻,又是“轟”的一聲,宛如天雷狂奏,壑底的整個海面陡然高高隆起,竟衝至與島嶼不及百丈的距離,接著狂浪炸舞,鯨波如沸,無數道水浪如青龍夭矯,直衝霞天。
地動天搖。險崖處的幾處城樓接連坍塌,和亂石一起朝下崩瀉滾落,百餘人慘叫連聲,直墜深淵,瞬間被噴湧的狂潮吞食。
眾將士大駭,紛紛朝後退卻,就連漫天兇鳥也受驚尖啼,沖天盤旋。
“譁!”
巨浪衝天炸吐,一道青色人影如長虹貫空,飛到極高處,翻身旋轉,獵獵下舞。輕飄飄的落在石堡城樓。
少昊眯眼望去,周身陡然一震,白胖的臉上露出驚喜駭異的神情,失聲叫道:“拓拔太子!”
眾人鬨然大譁,若草花、英招等人如遭電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背光而立,渾身金光鍍染,衣袂如飛,手中斜握著一柄似刀似劍的弧形神兵,銀光絢目,不是拓拔野又是誰?
喧譁聲中,又是一陣扶搖大浪。八道人影翻身衝出,咿呀怪叫著落在拓拔野身旁。那八人個個丈許來高,雙頭連體,膚色黝黑如鐵,眼似銅鈴,虯髯滿面,直如凶神惡煞。
其中一人的雙頭之間坐著一個碧蟒皮衣的明豔少女,怔怔的轉頭四姑,神色恍惚,悲欣交集。
“二八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