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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喉頭髮酸,語聲暗啞說著。

手一彈,昂斯特一腳踩熄抽了兩口的香菸。“總要有人來接你回家。”

她一聽,差點哽咽地哭出聲。“這是我的嗎?”

銀白戒身在陽光中閃閃發亮,透著一絲失侶的寂寞。

“不,它是我妻子所有。”簡單的婚禮,她唯一的要求。

“它是我的嗎?”她又問。

他靜默,眼神深幽難測。

“你妻子的全名是?”她必須知道,一定要……牢牢記住。

“克萊兒·董。”他看著她,面無表情。

聞言,董知秋的身形重重地搖晃了下。“她沒有中文名字嗎?”

“她沒說。”而他也忽略了。

“結婚證書上的簽名呢?”曾是大學講師的他不可能糊塗至此。

“克萊兒·董。”英文證書上不會出現其他文字。

“你……”忽然之間,她不知道該問什麼,茫茫然失去方向。

“先上車再說。”她混亂了,很好。

沒得選擇,董知秋走上拉開車門的跑車,砰地一聲車門合上,她的心也跟著怦然一跳。

車子平穩快速地行使在寬敞的大馬路上,兩旁的行道樹映著春日餘光,不知名的小野花一叢叢綻放,迎著風,展現強韌的生命力。

握著方向盤的大手骨節分明,修長而充滿力道,它們強壯地操控車子的方向,優雅中透著強勢,一如在空中盤旋的巨鷹。

靜靜地看著刀鑿的側臉,有千言萬語想要傾吐,卻化為無聲的嘆息,漫向膽怯的心房。

她眯了下眼,以為會很快遞到家,但是她等了許久,車行的速度未減緩,反而有越開越快的趨勢,耳邊少了計程車司機急躁的喇叭聲。

再睜開眼,他們已遠離市區,進入綠意盎然的山區。

“這裡是哪裡?”她有著疑色,但不恐慌。

“家。”車子駛進一棟巴洛克風格的別墅,幾顆蘋果樹正開著小白花,結出小果實。

他不說我家,或是我們家,簡約地吐出“家”這字眼,引人猜臆。

“你家?”他不是廚師嗎?怎麼買得起高階別墅區的房子。

就算是她,年收入千萬,恐怕也要省衣節食好幾年,才能付出頭期款。

“你住的地方。”他不言明,停妥車後,直接抱起她走入屋裡。

那是價值不菲的大屋,有三層樓高,庭園植滿樹木和各式花卉,屋後是露天游泳池和蓄養小魚的人工池,潺潺流水聲滑過造景的白石。

而屋內並不奢華,雖然空間大,足以讓小孩子奔跑玩耍,可是擺設相當簡單,一目瞭然,沒有浮誇炫耀的收藏品。

“伊恩和格雷呢?”她聽不到孩子的笑聲。

昂斯特不帶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試讀。”

“幼兒園?”也對,五歲的孩子該念中班了。

“你確定你要把機會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交談上?”她變笨了。

她語窒,粉色面頰悄悄緋紅。“你另一個住處呢?不住了嗎?”

“那是為了我的妻子。”他必須接近她,看著她,然後……恨她。

“因為你們曾經是鄰居。”她脫口一問。

“是的。”他把發生過的事再重複一遍,喚醒她的記憶。

咬著下唇,董知秋伸出手撫著他磨手的臉。“我、我是你怨恨的人嗎?”

“是的。”他沒撥開她柔皙小手,反而大掌一握,貼服臉頰。

“恨得希望不曾遇過我?”身子微顫,她唇上咬出一排牙印。

“是的。”如果沒有她,他的生活會一成不變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