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孫爸爸“梁祝”的手機鈴聲唱起來才打破這種僵局。
“啊?有這事?”
“告訴他悅倫大酒店三樓紅廳。”
掛了電話,孫爸爸看過來,“思瑞,有個男人去家裡找你,說是你男朋友,現在過來了。”
思瑞剛夾起的一隻基圍蝦就這麼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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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出現了?莫說思瑞,連旁邊的大姑姑小嬸嬸都驚到了,直瞪大了眼狐疑地看思瑞。
原來有個自稱是思瑞男朋友的男人剛剛到達孫家老宅,送上了一尊紅酸枝松鶴延年的賀壽臺屏,一直在孫家幫傭的趙阿姨便馬上打來電話。
孫家也有點小錢,送珠寶類賀禮他們並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孫奶奶都八十了,對這些不敢興趣,反倒是其他的更容易讓他們動容;從孫爸爸的手機鈴聲“梁祝”上也看得出來,孫爸爸其實是個附庸風雅之人,送這種古典又具有祥瑞味的客廳裝飾性禮物再貼切不過。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幫傭的趙阿姨一定和孫爸爸講明瞭來者看起來身價不俗,不然以孫家從上到下不可一世的眼朝天作風是斷不可能熱情招呼她男朋友過來的。
思瑞抬頭,輕輕撥出一口氣。紅廳正中央的方形水晶吸頂吊燈華麗炫目,讓人有種不真實感。能做出這種事的男人人選思瑞想不出第二個來,心裡有驚訝,有意外,更多的是欣喜。
司惟終究沒有放棄她!
只是思瑞忽然後悔起來,巴不得馬上遁形。今天要見風航,她幾乎沒有化妝,衣服也特意挑了件灰不溜秋的。如果知道司惟會來,她一定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至少久別重逢後得讓他眼睛一亮其實才兩天不見面而已。
於是在等待的二十五分鐘裡思瑞坐立不安,一方面想見司惟,一方面又覺得自己今天太醜,簡直醜得人神共憤令人髮指,而且還要接受孫家人的盤問。這種煎熬終於在酒店服務員的開門聲中得到解脫。
毫無疑問,緩緩走進來的那個男人就是司惟。從小養尊處優的人一眼就能被看出來,更何況還是個長相出眾天生帶了些攝人氣質的男人,款款優遊的淺笑間是說不出的自信和風雅,所以也毫無疑問地司惟第一秒就抓住了眾人的眼球。隔著五六米的距離,思瑞只感覺到那是一個發光體,越走越近。
這個時候思瑞腦子裡忽然想到一句已被說爛但十分動人的話: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雲朵來接我。不過思瑞猜到了故事的開始,也猜到了故事的結局,卻沒猜到故事的過程,而故事第一幕就差點讓她喝飲料噎死。
幾乎第一眼就發現了人群裡呆坐的縮頭烏龜一樣的思瑞,司惟揚起的唇角有了些悠閒的笑意,略掃視眾人後走到孫奶奶與孫爸爸那邊,“這幾位一定是奶奶和伯父伯母吧,我是思瑞的男朋友,不好意思來晚了。”
“你好。”孫爸爸溫和笑著回應,一雙眼在司惟身上打量個不停。
孫奶奶略歪著頭,花白斑駁的頭髮在璨亮光影裡有些格格不入,“你是思瑞的男朋友孟迪非?”
司惟挑眉,“孟迪非?”
孫奶奶笑著慢吞吞道:“難道思瑞有幾個男朋友不成?她昨天說她男朋友叫孟迪非,我們還打了電話過去,只是沒人接。”
思瑞揉著額頭眉心蹙起,頭痛欲裂,忽然有種預感,她今天會死得很慘!
這個孫奶奶可能看出昨天晚上她在撒謊,所以今天才故意有此一問,目的在於破壞她的行情。試想想,如果一個男人聽說自己的女朋友在很多人面前承認另一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那這個男人還能容忍下去嗎?
大姑姑和小嬸嬸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託著頭作看好戲狀。
司惟淺淺笑了,語氣依舊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