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急跳而漸趨窒緩,一陣深沈的疲倦與黑暗襲向了他,他抓住雲樓袖子的手卻不曾放開。
「我¨¨卻只是你的玩物¨¨。」一滴淚水由習清岸眼角泌出,沈沈的嘆息隨著心臟的停止而靜寂了。
遠方似乎傳來雲樓悽狂的呼喊,可是他已經太倦了,他已經活的夠久了,而從受辱的那一天起,他就覺得累,這樣苟活著真的好累。
就這樣放棄一切吧,他陷入黑暗,如今只有最後一個遺憾。
雲樓¨¨¨¨。
李雲樓抵達醫院時,習清岸已經斷了氣。
他抱著清岸,衝進了醫院,厲聲大吼:「救救他!¨¨快救救他。」
習清岸立刻被送進急診室,李雲樓緊緊跟隨,一步也不離開,直到手術室門口,看著門在他面前闔上,他幾乎崩潰了。
清岸在他的懷中停止了呼吸,老天,是他親手殺了清岸,老天¨¨!
恐懼與悔恨盈他的心,老天,如果他失去了清岸¨¨。他痛苦的按住臉孔。
當夜,正好是唐守中執夜班,他看到習清岸被這樣送了來,簡直髮了瘋,他替清岸做人工呼吸,電擊,一次又一次,三分鐘、五分鐘,在所有人都覺得無望的時候,他仍然不肯放棄,最後,他吼叫著被其他醫生拉開時,習清岸的心電圖又重新開始幅動,雖然很輕微,但是的確是持續著。
習清岸在加護病房中昏睡了一個禮拜。
在這其中,容大佬和陳巾幗都來探視過,習清岸的情況很不好,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停止呼吸的時間太久,腦部缺氧,唐守中擔心他會永遠醒不來,而他的心臟支援不了這個,如果他再不醒來,他的身體撐不過半個月。
李雲樓天天守著清岸,他是唯一被允許進入加護病房的親屬。
他剛送走容大佬,換上無菌衣,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愛人。
清岸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臉頰更消瘦了,身上插滿了不同的管子,露在被單外的手腕掛著點滴,纖秀的腕骨部份有一圈烏青的指印,那是他的傑作。李雲樓按住了臉孔。
那時他氣的只想傷害清岸,他刻意去傷害清岸,所以這個痕跡到一個禮拜後還無法消退。
當時的清岸,是怎樣的痛苦呢?想必心上的痛苦遠勝於身上的痛楚。
李雲樓的耳邊迴繞著容佬的吼叫:「我是叫你照顧他,不是要你殺了他,老天,他是我女兒唯一的骨血了,他如果有了萬一,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那時,清岸用極悲哀的聲音哀求他:「雲樓,雲樓¨¨,不要傷害我¨¨。」
他刻意傷害清岸,因為覺得清岸傷了他,他用冷銳鄙夷的眼神看清岸,用無情殘酷的話凌辱他,老天,他怎麼會講出那樣的話?清岸怎會只是個玩物?清岸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啊!
清岸最後看著他,那雙眼睛已經毫無生氣,只有無盡的哀傷。
「雲樓,不管怎麼樣,¨¨我始終只有你一個。我¨¨卻只是你的玩物¨¨。」他流著淚閉上眼睛,如果他就這樣不再醒來¨¨。
李雲樓痛苦的按住頭。
關門聲驚動了他,但他沒有回頭,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是那個人吧?」那是陳巾幗的聲音。
他沒有出聲。
「清岸口中的那個人,他總是提起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他仍然沒有反應。
陳巾幗的聲音低低的在集中室的空間中環繞著。
「清岸是個好男人,容貌、性情、家世都好,我一眼看到他就喜歡他,爸爸要給我們訂親事,我也不反對,但是他卻不肯。我覺得受了辱,跑去問他原因,他告訴我,他有一個比生命更重要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