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牢頭一愣:“你們要去見蘇錦?當街毆打了衙內公子的那位蘇錦?”
“正是……正是,我等是他府上之人,正是前來探監的。”趙大掌櫃老老實實的道。
那牢頭斜著眼睛將眾人再打量一番,伸手將獄卒接過去的那一貫大錢抓過來往地上一扔,吐了口唾沫道:“請回吧,知府大人發過話,過堂之前,這位蘇小官人誰也不能見。”說罷轉身便走。
趙大掌櫃措手不及,忙叫道:“哎哎,軍爺,劉牢頭,通融一二吧。”
那牢頭頭也不回的往裡邊走,一邊吩咐周圍獄卒將大門關上;正在此時就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牢頭大人請留步,您不想發財,也不用耽誤這些獄卒軍爺們發財吧?”
劉牢頭眉頭皺起,這聲音定是那名紫衣蒙著面紗的女子所言,原本因為知府大人的吩咐已經錯過這一貫錢的外快,此刻被這女子一激,登時火氣上湧,轉過身來便欲開罵。
轉過身來的劉牢頭沒有機會開罵了,因為他的眼前已經沒有什麼女子,什麼蘇家人,他的眼前是一片片銀白閃耀的光芒;耳邊傳來的是獄卒弟兄們齊刷刷的抽氣之聲,他也未能免俗,即便天氣酷熱,也跟著抽了口涼氣。
那是一大盤白花花的銀錠,而且是正宗十兩一隻的斧形官錠,足兩足銀決無參雜,盤中一溜排列著十隻銀錠,足足百兩,按照市面價錢堪比銅錢一千貫。
十幾名獄卒的眼睛全部盯著這一大盤銀錠,眼睛自動忽略掉端著盤子的那名高個子使女臉上的鄙夷之色,他們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出這麼一大盤銀錠,就為了進牢房去探監。
不僅是這些獄卒們傻眼,連李重、趙大掌櫃、跟著來的小穗兒也都傻眼了,這位晏東家真是霸氣,一出手便是百兩白銀,出手之闊綽,行動之堅決,臉上紋絲不動,連個眉頭也沒皺半下。
這幫小小的獄卒哪裡見過這個市面,平日裡賺些外快,幾百文便足以讓他們偷樂上好幾天了,這些紋銀他們當一輩子獄卒,撈一輩子油水,恐怕也攢不到這些錢。
眼見這些紋銀在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便要發財了麼?幸福來得太突然啊!
劉牢頭緩過神來,伸手背擦去唇角的流出物,故作正經的咳嗽一聲,提醒周圍的獄卒清醒過來,這才道:“你等這是幹什麼?本人和眾兄弟領聖上俸祿,替朝廷把守這廬州大牢,規矩是朝廷定下來的,豈能……豈能枉私逾矩,放你等進去看人呢?”
晏碧雲微微一笑上前幾步道:“這位牢頭大人想是欺奴家是女流之輩吧,奴家雖孤陋寡聞,但也知大宋刑統有明確條文,誰說犯人入監,家中人不能探望的?這恐怕是知府大人定下的規矩吧。”
劉牢頭尷尬道:“即便如這位小娘子所言,知府大人之命誰敢違抗?沒得丟了差使。”
晏碧雲微微點頭道:“既如此,便不教諸位軍爺為難了,小嫻兒,收起銀子,咱們不探監也罷,省的教幾位軍爺丟了飯碗。”
說罷轉身便走,那高個子婢女脆生生應了一聲,將白花花的銀子用紅綢布蓋上,轉身跟著離開。
那牢頭傻眼了,本想充點硬氣,卻不料這小娘子說走便走,眼見一場大外財即將失去,不由得暗罵自己死要臉活受罪,他已經感覺到周圍獄卒們看著他的眼光宛如要吃人一般,這幫人一定在肚子裡連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罵遍了。
牢頭當機立斷,決定彌補自己的白痴舉動,丟下可笑的臉面高聲道:“小娘子留步!這事好商量。”
晏碧雲停步轉身道:“軍爺有何見教?”
那牢頭道:“小娘子忒也性急,本人話還未說完怎地拔腳便走,那個……念在幾位一片誠意,唔……本人一向頗具同情心,這次便讓諸位進去見一見那蘇小官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