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寺因初建於南朝劉宋孝武帝大明年間而得名,歷經戰火焚燬,雖李唐前朝曾加以修繕,但其實破敗不堪,主持善祥多方募捐修復,但得資甚少,後來馮敬堯出巨資協助善祥大師重修數間大殿,提出的條件便是讓善祥收其為俗家弟子,善祥主持遂應允了他。”
蘇錦嘆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神佛也擋不住錢財的誘惑啊。不用說,你定然也出了錢了?”
盲三爺囁嚅道:“出了一點點。”
蘇錦忽道:“你的法號是什麼?”
盲三爺驚道:“你怎知我也皈依了?”
蘇錦道:“剛才你不是說了麼,凡是幹了壞事多了的人心中總是不平靜,皈依佛門尋求平靜乃是最好的欺騙自己的辦法,你盲三爺做過的事情也不少,晚上定然也不大能睡得著,馮老虎皈依了,你豈能不皈依?”
盲三爺遇到這麼個善於揣摩的對手,實在是招架不住,只得低聲道:“老夫法號‘救難’。”
蘇錦哈哈大笑,又生怕外間聽到動靜,忙捂著嘴巴悶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救難?這麼搞笑的法號你也敢接受,便不怕天打雷劈麼?該個吧,改成‘有悔’怎麼樣?這才是端正的禮佛態度嘛。”
盲三爺怒道:“你還要不要聽下去了?不聽的話便請離去,本人一片虔誠敬佛之心,可不是讓你拿來取笑的。”
蘇錦忙忍住笑,擺手道:“聽,聽,自然聽你說,我的錯成不?”
盲三爺見他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倒也無計可施,此刻命懸一線,還是不要計較這些譏諷之言為好。
“每月初一十五,乃是禮佛之日,馮敬堯必然要去大明寺聆聽善祥大師講經,而他的那些護衛卻並不能進入後院禪房,因為善祥大師絕對不會讓這些人一窩蜂的進入後院,所以到那時,他自然是孤身一人。”
“好地方,寺廟之內最合適不過了,既清淨,又不會驚動他人。只是初一已過,十五尚早,等不及了。”
盲三爺道:“本月倒是有個特殊的日子,老夫知道馮敬堯必去。”
蘇錦喜道:“什麼日子?”
“十二月初八,便是後天,乃是釋迦牟尼佛祖成道之日,初一十五或許馮老虎不去,但初八他必去無疑。”
蘇錦大喜道:“如此正是時候,時間地點都很好,馮敬堯逃不過這一劫了,佛祖也幫不了他了。”
盲三爺嘆息道:“只是當日我便不能親自去了,只能裝病臥床,馮敬堯定會派人來約我前去。”
蘇錦笑道:“你若心向佛祖,有何必拘於形式?在家中小佛堂和你夫人唸經誦佛也是一樣,佛祖無所不知,豈能不知道你的心?”
盲三爺聽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假作不知,點頭道:“老夫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幾位好漢可以放過老夫了麼?”
蘇錦笑道:“當然,盜亦有道,我等雖非真正的盜匪,但也是要講規矩的,不過呢,為了使你我都能放心,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辦。”
盲三爺愕然道:“什麼事?”
蘇錦一使眼色,馬漢跨步上前一伸手揪住盲三爺的髮髻往後一拉,將盲三爺的頭拉的仰起,同時另一隻手在盲三爺的兩頰一捏,盲三爺便自動將掉了幾顆牙的嘴巴張開了。
蘇錦道聲:“得罪了!”伸手在懷中摸出一顆鮮豔的藥丸往盲三爺張的像唐老鴨一般的嘴巴里一丟,順手拿起茶杯倒進茶水灌了下去。
盲三爺發出嗚嗚之聲,極力想不吞嚥,但無可奈何之下,只覺那丸藥跟著水流劃入腹中,頓時魂飛魄散。
馬漢瞪著大眼用手將盲三爺的嘴巴撥的跟搖撥浪鼓一般的來回搖晃,看清楚了他口中的藥丸確實已經吞下,這才放手。
盲三爺扼住喉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