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們的腳步跟不上馬軍,也跟不上騾馬拉拽的大車,有人急中生智攀上大車隨車逃命;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其他人的效仿,頓時個個往大車上攀爬,一時間百餘輛大車上擠得滿滿當當。
李寧明邊衝鋒邊笑罵道:“這群宋豬,騾馬能載得動這許多人麼?這不是等著咱們去宰殺麼?”
正如李寧明所料,滿載士兵和物資的大車頓時舉步維艱,每輛車少則一匹,最多不過兩匹牲口拖拽,如何能拉得動上千斤的物資再加上五六名士兵的重量,任憑車伕如何揮鞭,大車的速度也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西夏軍詭異的怪叫呼嘯之聲讓宋軍士兵們嚇破了膽子,有人急中生智將大車中的物資往下拋,整麻袋的糧食大豆,一捆捆的槍械盔甲,還有一個個上了鎖的大鐵箱子,頓時丟的滿地都是。
這些東西的重量佔了大頭,清空了物資的大車頓時輕捷起來,速度也逐漸加快,雖然雙方的距離越拉越小,但畢竟相隔一里多地開始衝鋒,一退一進,一時之間倒也難以追上。
加上官道上丟棄的物資遍地都是,嚴重阻礙了騎兵追擊的速度,更有甚者,騎兵們縱馬越過這些物資的時候,他們的目光被地上散落的耀眼之物所刺痛,有幾口大箱子被扔下來的時候被摔得裂了開來,一吊吊的銅錢,一錠錠的銀子灑了一地。
有人趕緊勒住馬頭,躍下馬匹開始往衣服裡塞銀子,其他士兵一見此狀哪還有心思去追,一個個就地下馬開始哄搶,眼見宋軍大隊漸漸遠去,終於連宋兵的一根毛也沒摸到。
李寧明大聲呵斥,可是哄搶的正興高采烈計程車兵們哪裡聽得進去,有幾人竟然為了地上的銀子拔刀相向就要開打;李寧明大怒,下令將參加哄搶的數百名士兵盡數捉拿,數百名士兵們個個盔甲歪斜,刀劍丟在一邊,懷裡鼓鼓囊囊揣著全是錢物。
好好的一次追擊機會就此喪失,這地上的物資最多是宋軍押解物資的兩三成,剩下的居然讓宋軍裹挾著全身而退了,這讓李寧明如何不惱?自己第一次帶兵便出現不尊號令的情形,雖然這些士兵都是平日劫掠慣了的,每回深入宋境掃蕩,將官們都默許士兵們燒殺搶掠,只要大頭上繳,留下些好處給他們,也是為了提高士兵們的積極性。
可是李寧明豈能容忍,他心目中的大夏士兵必須是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像這樣的哄搶財物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忍耐範圍了。
野利先宗和沒藏明帶著人揮舞著皮鞭將這數百人統統狠狠抽打了一遍,這才罵罵咧咧的來到臉色鐵青的李寧明面前。
“太子殿下,末將已將這群哄搶的野狗加以懲戒,請殿下息怒。”
“這便是懲戒麼?我大夏鐵騎的軍令便是讓這群狗東西如此藐視不成?”
“這個……殿下息怒,他們實在是不像話,不過……也無需大動干戈,便是統領親率,也不過是小加懲戒便罷了,畢竟都是出生入死的兒郎們……”
“住口!軍法是擺著看的是麼?明明可竟全功,如今竟成這樣的結局,這個責任誰來負?你二人負責麼?看看這些物資,糧食不過萬石,兵器盔甲不足百套,可憐的幾箱財物不足數萬貫,這麼點東西你叫我如何帶回去交差?”
野利先宗和沒藏明撓頭不語,心道:那能怎樣?哪有次次成功的道理。
李寧明提著寶刀緩緩上前,沿著數百哄搶錢物計程車兵們的佇列慢慢走動,臉上陰雲密佈,冷聲道:“你們散漫慣了,竟然無視軍令,必須接受更嚴厲的懲罰,誰是第一個搶錢的,自己站出來。”
眾士兵垂頭無語。
“好,都不願說是麼?那便統統連坐,來人,將這些狗東西統統挖坑活埋,一個不許留。”
眾人大驚失色,有人嚇得當場便昏厥了過去,野利先宗和沒藏明趕緊上前求情,言道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