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忙擺手道:“這等事豈能胡亂猜測,咱們只是閒聊,這些話可不能有半句在外邊透露出去,不然我們可都有大麻煩。”
眾人面面相覷,背心微涼,蘇錦這麼一點,整件事忽然便的微妙起來,歐陽修身為諫院一員,得罪的人不在少處,但他能一直在朝廷上佔據要職,除了他自己的本事之外,皇上的力挺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說他為了解新政之困,替趙禎尋找臺階下,也並非不可能,畢竟風聲正緊的時候他果斷丟擲朋黨論給趙禎以藉口,略覺有些突兀,以歐陽修的智商這著臭棋不該下出來;況且事後韓範等人拒不承認結為朋黨,而他這個自承是朋黨的人卻沒有受到更為嚴厲的懲處,依舊混了個滁州知府的職位,不免讓人感嘆他的運氣太好。
“諸位,不必在此事上過多糾結,事情已經過去了,皇上又將環慶鄜延兩路的重擔壓在我的肩上,我現在想的便是如何能讓西北四路儘快的重上正軌,這一切還需諸位多多協助;說實話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感覺到無處下手。”蘇錦搖頭嘆道。
潘江問道:“跟隨大人來的那個高若納是個什麼路數?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他。”
蘇錦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他。”
李重道:“下官知道點他的情形,此人據說精通天文和醫術,曾是聖上身邊的起居舍人,據稱皇上對他很是信任,還任過禮部主客員外郎,後來外放睦洲知府,累官至河東轉運使的職位,期間還在西北當過官;家父在世時曾在河東路任職,與他有過同僚之誼,不過家父跟他交往不多,據說他不太好相與,具體如何,下官也不敢胡亂猜測。”
蘇錦微笑道:“看來。經歷蠻豐富,不過皇上派他來給我當副手的用意我也明白,咱們也不必得罪他,該讓他知道的就讓他知道,不該讓他知道的教他一無所知便是。”
潘江擼。著袖子道:“這老小子要是不老實,老子給他好看。”
蘇錦翻翻白眼道:“可別亂來,他是分管軍務,你是涇原路都部署指揮使,說起來是他的屬下,說話辦事悠著點。”
潘江啐了一口道:“除了蘇大人,老子在乎誰?”
蘇錦對他無語,皺眉道:“這一回皇上把那兩路交予我管轄,但卻一文錢一粒糧食不給,要我自行解決,這差事難辦了,我打算帶著三司鹽鐵司主事梁大人在各州轉轉,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礦山多些生財之道,不然咱們很快就要陷入困頓之中,我這官當的,真他孃的窩囊,人家都是大把銀子往兜裡裝,我這裡掏幹了腰包往外墊,想想真沒意思。”
眾人愕然道:“怎麼會這樣?皇上太不地道了,拿路使大人當搖錢樹呢?”
蘇錦擺擺手道:“不說了,說的窩火,所以要擺脫諸位替我想想辦法,咱們秦鳳路和涇原路目前算是逐漸恢復了元氣,我想,從今年夏糧上市開始,應該要收些糧稅了,皇上前年就答應我,可以適當的收些糧稅只用,去年礦山賺的錢不少,我這人又是個軟心腸的,於是便免了一年的稅錢,目前這種情形,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李重沉思點頭道:“可以適當的收些,但不宜過甚,百姓們剛剛吃飽肚子,要悠著點來。”
蘇錦道:“這件事交給李兄了,我已經提議讓李兄兼任四路常平倉司之職,李兄幫我將疑難之處向百姓們解釋清楚,我不想弄得天怒人怨的,總之可收便收,不可收也不強求。”
李重起身拱手道:“下官明白,此事我來辦便是。”
魏松鶴道:“靠秦鳳涇原兩路的稅錢也不能保證鄜延環慶兩路的開銷,弄不好都被拖的沒飯吃,皇上也真夠看得起咱們,居然一毛不拔,真是古今未嘗聽聞。”
蘇錦道:“不說了不說了,事已至此,牢騷也無用;看來咱們要廣開財路了,我是這麼想的,咱們邊境上不是靜止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