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春堂的人員變動明顯十分古怪。

早在十幾年前，院中的丫鬟僕婦還是比較穩定的，幾年都未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偶爾有年紀大的丫鬟會被放出去而已。

但最近這十餘年，卻有著極大的變動。

先是一次性幾乎換了所有的人，且在後面這十數年中，人員流動也十分頻繁，能堅持兩年以上的都極為鮮見。

陸清容很快就發現，這前後明顯產生反差的時間點，正是姜夫人離世的那年。

就是在那一年，靖春堂幾乎可以說經歷了一次大換血。

除了曹媽媽跟著蔣軒去了榆院，其他的人都淡出了視線。

陸清容當時就曾問了曹媽媽，那些人都去了哪裡，也只得到&ldo;去了城外田莊&rdo;的回應，其他再多的便說不出了。

而此時跟在她身後的曹媽媽，心中更加忐忑。

今日陸清容在靖春堂的各種表現，都讓她難免開始有些擔驚受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憶

靖春堂這明顯有些蹊蹺的事，蔣軒應該也是有察覺的吧。

陸清容心中暗想。

只是他們以往對於侯府裡的事情從未深談，大都只是點到即止。

要不要跟他提起這件事，陸清容現在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回到榆院，發現蔣軒也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坐在堂屋中喝茶，採梅和採蓮二人立於一旁。

&ldo;這麼晚？&rdo;蔣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ldo;給你安排了很多事？&rdo;

&ldo;那倒沒有。&rdo;陸清容在蔣軒身側的圈椅上坐下，狀似不經意地看了旁邊的兩人一眼。

只見她們依舊身著綠色衣裙，妝容精細，卻比以前明顯收斂了許多。

自從丁香她們幾人去了莊子之後，其餘留下的人都變得規矩了不少。

陸清容只希望她們能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態，就謝天謝地了。

&ldo;你們先下去吧。&rdo;蔣軒的目光還在陸清容身上，隨意沖她們揮了揮手。

採梅和採蓮見狀，難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應聲而去。

陸清容這才接著講起自己今天做的事情。

&ldo;只有早晨在沁宜院待了片刻，吳夫人說是從靖春堂的事務開始著手，便安排了衛姨娘和陳姨娘帶我去看靖春堂這些年的帳冊。&rdo;陸清容簡單說了。

&ldo;靖春堂？&rdo;蔣軒微微沉思了片刻，&ldo;你這一整天都在看那些東西？&rdo;

&ldo;正是。&rdo;陸清容點了點頭，&ldo;只不過看了連一半都不到，那些帳冊又不讓帶出來，說是侯府裡的規矩如此。&rdo;

&ldo;嗯，這倒是真的。&rdo;蔣軒肯定了這個說法，&ldo;你也莫要太過著急，靖春堂裡的很多事，不是看了那些帳冊就能弄清楚的，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可以去問曹媽媽，雖然她離開了些年，但仍舊是在靖春堂當差最久的人。&rdo;

&ldo;這我也知道。&rdo;陸清容趁著說提起曹媽媽的機會，接著說道：&ldo;我今天看了靖春堂這二十年的人員名冊，的確只有曹媽媽待的時間最久，而且早先當差的那些人，只有她還留在府中。&rdo;

陸清容看了看蔣軒的表情，未見任何異樣，又試探著問道：&ldo;那些人……現在還都在田莊？&rdo;

&ldo;沒有。&rdo;蔣軒答得乾脆，&ldo;已經很久不見蹤影了。&rdo;

陸清容瞬間有些錯愕。

他把這話說得如此平常，彷彿在在談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