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給他一個空架子,他以後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不過好在小皇帝和安國夫人目前還是很信任他。
仇士良哭過之後,小皇帝也十分感動,當庭賜他忠德大太監的稱號,並金銀無數,獎賞其功勞。
另賜聖旨一道,鑑於河北防務吃緊,特命仇士良為監軍,還鄉之時,將神策軍帶至河南,交由河南節度使指揮。
仇士良出宮這天,神策軍跟隨仇士良調到河南道的共有四萬多人,在長安南門外排起了黑壓壓的長隊,至此神策軍一分為二,留在長安的不足一萬,已名存實亡。
真到訊息傳出長安,大部份官員這才明白,安國夫人和仇士良做了一個什麼樣的交易,這一回,安國夫人可謂是割肉驅虎。
從此河南道可就真的是國中之國,表面上還在朝庭的管轄之內,可實際上,不會再奉朝庭之命了。
有不少人讚歎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幾代君王沒有解決宦官亂政的問題,她就這樣解決了,不得不佩服。
但是也有人在嘆息,河西節度使餘承便是其中之一,他在飯後跟餘進堂談起此事時,緩緩說道:“安國夫人還是太急了,這雖然解決了宮中的問題,但是卻開了一個壞頭,將來怕是惹出的問題更大,不是朝庭可以承受的”
餘進堂想了想,也聽懂了父親的意思,他回道:“只怕很多人都在動這個心思,不過都沒有做得太過火,夫人此例一開,以後怕是不好收拾,孩兒懂了”
餘承看了看他,喝了一杯酒道:“爹老了,以後河西還是要你的挑這個擔子,萬事要思前想後,切不可操之過急”
而此時的鳳陽閣內,巫曉坐在下首,安國夫人一臉的疲憊,手扶著額頭,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道:“還是不行,你再忍忍,在半路上殺了他,這太明顯了,怕是會引起反噬”
“可是一但仇士良進了河南道,想再找機會殺了他,可就難了”巫曉道
“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只是現在這個時機太微妙了,皇上剛登基不久,根基未穩,不能冒這個風險”安國夫人道
她抬起頭直視巫曉,隨後慢慢的道:“巫曉,只要我在,後面還有機會”
巫曉也看著她,最後低下了頭,良久之後道:“好吧,讓他的腦袋再長一段時間”
安國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控制不了他,現在漠北兩萬騎兵就駐札在寧州,真打起來,以巫曉的領兵能力,估計神策軍不一定是對手。
風吹過山崗上的蒿草,沙沙作響,遠處的官道上是一隊長長的行軍隊伍,巨大的錦旗在風中招展。
巫曉和顏女騎馬站在山崗之上向下看去,他們的仇人第一次離他們是這樣的近,機會來了,但是僅僅是機會來了而已。
“顏女,總有一天,他們會死在我們手上”巫曉道
顏女轉過頭,看著巫曉的亂髮在空中飛舞,哪精緻而堅挺的鼻樑在夕陽下閃著微光,蒼白手緊緊握著身側的長刀,深藍的披風在馬背上烈烈作響。
顏女看得有些呆了,忘記了巫曉剛才說什麼,直到巫曉轉頭看向她,她才習慣性的點點頭。
其實她並不在乎要報仇,這件事在他的認知裡只是一個使命,她必需要完成,如果讓她去幹,她會豪不猶豫的割斷仇人的喉管,但是也僅此而已,她殺的人可太多了,多一個少一個沒有什麼區別。
她真正在乎的是巫曉,從她跟這個當年還是少年的男人走的哪一刻起,只是他好像從來沒有感覺到。
正當巫曉感惋惜之時,另一件事的發生,使得他不得不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漠北送來加緊戰報,突厥五個部落聯合五萬大軍,再一次陳兵豐州之外,不日就要進攻。
巫曉匆匆辭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