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為悠夢持鞭,真是榮幸。”坐在車裡找不著話地我。說出話來總帶著點刺。
錢佐並不反駁,只說了一句:“你坐安穩。別人趕車。朕不放
我一愣。差點沒被一口口水給噎死,錢佐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怕我摔著?所以不讓旁人趕車?
一時之間。我再說不出任何話,但錢佐地馬車確實跑得不快,更讓我絲毫感覺不到顛簸。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可是當我下了車,便更是心神一震,原來錢佐要帶我來的地方,竟然是——戴府!
我看了一眼錢佐,他一言不發,而是領著我從側門進入。輕車熟路,果然來過不知幾次。此時已經有些昏暗,我跟在錢佐的身後隨著他橫穿戴府,繞過一片水塘,沿著假山向後行,居然有一個半圓拱門,木門用鐵鏈子鎖了,鐵鏽斑駁,許久沒被開啟過。只是那鐵鏈子上卻有一把新鎖,鏽斑還比較少,想必也加了沒有半年。
我心裡敲起了小鼓,原來戴府還有這樣一處地方,我並不知道。
錢佐用力扯了扯那柄鎖,鎖是新地,但卻和鐵鏈糾纏在一起,想弄開不太容易。他於是乾脆走向我,不等我同意就將我攔腰抱起,縱身一躍,翻過了圍牆。
我還以為這園子內別有一番洞天,可翻牆過來才發現不過是廢棄的的園子。中間什麼都沒有,除了幾棵樹木,便就是一地的荒草。
“皇上你想說什麼?”憋了許久的我終於再次問道。
但錢佐卻好像沒聽見我的話似的,而是一個人撫著一棵大樹,頭仰望著樹梢,彷彿那裡有他無盡的回憶。
“這棵樹?”我看他對著大樹有些奇怪,也走近一看,是一棵樟樹,應該有二十年的樹齡了。
樟樹?我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起了那日看到地戴悠夢自畫像,她煢煢孑立,背景裡的樹也是樟樹吧?是巧合還是根本就是同一棵樹?
錢佐也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不禁轉過頭來看著我,“還記得這棵樹嗎?”
我一愣,看來這棵樹還是有故事地。我沒敢吭聲,錢佐卻追憶道:“當初朕和你還有錢,咱們三個人在這園子裡玩捉迷藏,這棵樹還只有一人高,你為了躲避朕,爬上樹去藏著,誰知卻摔下樹來,最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你沒忘吧?”
“當然……沒。那麼痛,我怎麼會忘。”我閃爍著回答,完全不明白錢佐想說什麼。
誰知錢佐輕輕一笑,眼睛裡的眸子被一層霧氣給籠罩,“是麼,你都記得?”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幹什麼。錢佐問完卻又不等我地回答,而是拉著我地手,踏著落葉往園子深處走去。這處園子本就不大,盡頭是一口廢棄了的枯井。
錢佐看了我一眼,笑道:“走吧,下去瞧瞧。”
“啊?下去?”我瞪大眼睛,一百個不情願加不明白,“好端端地幹嘛要下去?”
錢佐詫異地瞄了瞄我,黯然道:“故地重遊罷了。你忘了我們小地時候還一起下去玩過的。”
“哦。”我支支吾吾地說道,“嗯,今日不同往昔,現在哪裡有那時候的玩性。”算是一筆帶過。
我站在廢井處,向外張望,視線中,正是那一株大樟樹,樟樹隱隱綽綽卻映得後面的半垣院牆,青磚黑瓦,牆上正好有那鏤空的菱形漏窗。
錢佐又信步走回樹下,撫摸著那棵樟樹的樹幹,一如畫中戴悠夢所做的。戴悠夢畫中的場景原來就是這裡。我忽而想起院門上的舊鐵鏈上掛了一把新鎖,莫不是戴悠夢曾經回來過?她在自殺之前畫得一副畫竟然是這裡,是和錢佐有著特殊記憶的地方。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戴悠夢想要了解生命的時候卻想起了她與錢佐的過去麼?她那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