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憤怒的小妹子那裡,元寶小王爺也投其所好,往信封裡塞了一張銀票,外附簡潔明快的道歉信一封‐‐為兄知錯,此乃添給滿滿小寶貝的嫁妝,請公主小妹妹代為笑納。
滿滿小姑娘被兩長排漂亮的花燈治癒了,季子珊收了王爺哥哥的賄賂後也消氣了,母女倆統統皆大歡喜了,唯有穆淮謙將軍心情苦逼的在搞著加班。
和穆淮謙將軍一樣苦逼的人,還有董致遠。
返京歸家那日,因衙差前來董府拿人,府裡著實鬧了半天雞飛狗跳,接下來,親娘就被氣病倒了,整天躺在床上長籲短嘆,一幅&l;太子外孫竟然如此傷害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r;的無法接受態度,董致遠被親娘嘆的心煩意亂,剛到院子裡散散心,哭哭啼啼的袁珍珠就又黏上來了。
面對二婚妻子的哭訴哀求,董致遠更是頭痛欲裂,舅舅袁海德被判斬立決的案子,是刑部和太子共審裁定的,袁氏家眷被流放涼州的公文,也是太子親自授意刑部簽發的,他不過一介小小官員,如何有能力去顛倒乾坤,煩躁上火之際,他便愈發想念第一個妻子高妙妙。
除了痛失孩子那一回,她從來不對他流淚、不對他抱怨,一直都是安靜溫婉的存在。
可她卻離開了他。
他一直以為,他們會廝守一生,白頭終老。
前妻和離之後的境況,他一直都有悄悄的關注,她住進了從前的陪嫁莊子,與世隔絕般鮮少露面外出,年前還過繼收養了一個兒子……繼妻嗚咽抽泣的哭求聲,在耳邊來迴響個不停,董致遠神色冷淡,滿心厭倦道:&ldo;你既如此捨不得你娘你兄長,不如我給你一封休書,你陪她們一道去涼州吧。&rdo;
聞此回答,袁珍珠呆了一呆,然後哭得更厲害了:&ldo;表哥這是嫌棄袁家敗落、怕我拖累了你麼?!&rdo;
&ldo;不想去涼州陪你娘,那就別在我面前一直哭哭哭!&rdo;董致遠撂下話,然後冷著臉拂袖而去。
愛慕多年的心上人如此冷待自己,袁珍珠替母兄驚惶擔憂之餘,心中不免又泛起酸澀苦楚,她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不明白她的人生為什麼要遭如此磨難。
眼瞅著就到中秋,董家卻沒有一點過節的氣氛,待到八月十二這日,董家大姑爺的案子也終於結案了,因這位哥兒們不止貪汙受賄,還有幾條人命枉死在手裡,其父和鎮國公雖多番打點求情,仍沒逃過被殺頭的命運,訊息傳回董家後,鎮國公太夫人的心情愈發雪上加霜。
因鎮國公太夫人病倒在床,無力起身,連她最熱衷參加的宮宴,也只能稱病不去。
熱熱鬧鬧的中秋宮宴上,滿室琳琅的珠寶華光,季子珊帶著滿滿小姑娘一道出席此宴,席間,滿滿小姑娘瞧到了穆老夫人,便從季子珊身邊跑開,一臉欣喜的去找祖母重逢了,穆老夫人攬著小孫女,笑容慈愛依舊,小兒子被派去充當秋闈巡查官的事情,已經給她和老頭子解釋過。
老夫妻倆一致認為,只要五王爺不把小兒子搞去前線打仗,其餘的……隨便。
中秋團圓節過去時,秋闈卻還在進行著最後一場,因穆淮謙還沒完成差事,季子珊便帶著閨女繼續住在宮裡,在宮裡的日子,和在公主府時並沒多大區別,簡單點說,不管季子珊在哪裡,都是霸王花一樣的存在,所以,哪怕滿滿小姑娘又想玩泥巴搭雞窩,季子珊也饒有興致地陪閨女一起玩。
惠安太后簡直不忍直視這一大一小,瞅了兩眼就扶著額頭回壽康殿了,季子清陛下也跟風來瞧稀罕,他雖然瞧得挺有趣,但還是擺出大家長譜,象徵性地斥責幾句,哪知他才剛開頭,小妹妹已把髒兮兮的泥爪子,在他的龍袍上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