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深。曉雲連一聲“陛下”也沒有喊出,就永遠地別嘉慶而去了。嘉慶馬上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好個嘉慶,不愧是一朝皇帝,遇此突發事件,卻也沒多少慌亂,忙著閃開身子,就要往艙外跑。王小三看失去了一次良機,不敢再有遲緩,急忙從曉雲身體上拔出匕首,跨腳就要趕嘉慶。曉月見狀,絲毫沒有考慮,一下子撲上去,雙手死死地抱住王小三的雙腿,口中急呼道:“陛下,快走……”情急之下,她該有多大的力氣啊!王小三不僅沒有甩掉她,反而被她絆倒在船艙裡,而她這麼一喊,恰恰提醒了嘉慶。走?往哪走?就這麼一隻船,怎麼走也走不脫。與其無謂的逃走,還不如回身一搏。這麼想著,嘉慶卻也鎮靜下來,連忙在艙內搜尋可有什麼東西可拿。恰巧身邊就有一隻小木凳,嘉慶急忙抄在了手中。那王小三怎麼掙也掙不脫曉月的雙手,只得翻過身來,一刀扎進曉月的體內。曉月慘叫一聲,雙手仍然抱著他的雙腿不放。王小三急紅了眼眶,一刀又一刀地紮在曉月的身上。嘉慶怒火中燒,怪叫一聲,掄起那隻小木凳,用盡平生氣力,“嘭”地一聲,砸在了王小三的腦袋上。嘉慶此番用的力氣也太大了,硬是將王小三的腦袋削去一半。王小三的刀子還未能從曉月的身體上拔出來,就含恨而去了。再看嘉慶,就像瘋了似地,一把將曉月抱起,使勁地搖晃著:“大美人,你醒醒,你醒醒啊……”許是受了皇上的感召,曉月還真地費力睜開了雙眼,悽然一笑道:“陛下,奴婢再也不能侍奉皇上了……”頭一歪,便隨她的妹妹走了。她死時,雙眼就那麼開著,似是在凝視嘉慶,似是心中還有許多話要對嘉慶說。嘉慶這會兒是真的瘋了,將曉月和曉雲抱到一起,在艙內嚎陶大哭起來,且邊哭邊大叫道:“大美人啊小美人,小美人啊大美人,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虧得是鄂羅哩帶著幾個侍衛駕著一隻快船趕到,要不然,還不知嘉慶皇帝要瘋狂到什麼時候呢。鄂羅哩其實也沒發覺到這隻綵船有什麼異樣,他畢竟年紀大了,離綵船又遠,不可能看見綵船船艙裡發生的事情。倒是有一名年輕的侍衛,見綵船停在了湖中心,有些不安地對鄂羅哩道:“鄂公公,那船……好像有些什麼動靜……”鄂羅哩心裡話,皇上和兩個美人呆在一起,不弄出些什麼動靜那才怪呢。鄂羅哩淡淡地道:“莫非,你看出了什麼名堂?”那年輕侍衛道:“我好像看見……那個船工也到了艙內……”鄂羅哩一想不對,即使皇上和兩個美人再玩什麼把戲,似乎也用不著那個船工幫忙啊?鄂羅哩急忙道:“你敢肯定嗎?”年輕侍衛道:“我只是,好像看見……”,鄂羅哩略一思忖,覺得還是小心謹慎為好,如果皇上出了什麼差錯,哪怕是一點點差錯,他鄂羅哩即使有九個腦袋也得一齊搬家。所以,他連忙召來幾個侍衛,乘著一隻快船,迅速地向湖中心劃去了。待登上彩船,朝艙裡這麼一看,鄂羅哩的雙膝馬上就軟癱船板上,“咕咚”一聲,差點將船板跪出兩個洞來。“陛下,老奴來遲了……”那幾個侍衛看見艙內有幾具屍體,也慌忙跪在了鄂裡哩的身後,叩頭不已。嘉慶終於找到了發洩的物件,止住哭叫,緩緩地走出艙外,站在了鄂羅哩的跟前,冷森森地道:“這個叫王小三的船工,是你找的吧?”鄂羅哩磕頭如搗蒜:“是,陛下,老奴見他可憐,就讓他來划船……”嘉慶一把將鄂羅哩抓了起來,像蛇蠍一般陰毒的目光逼視著他:“你找來這個王小三,就是讓他來刺殺朕的嗎?”嘉慶抓得太緊了,鄂羅哩幾乎透不過氣。“不,不,陛下,老奴沒有這個狗膽……”嘉慶的言語,冷得就像北極的冰山。“你沒有這個狗膽,但王小三有,王小三的狗膽,不就是你鄂羅哩給的嗎?”說著,像丟一條死狗似地將鄂羅哩丟在了船板之上,鄂羅哩還未來得及跪好,嘉慶就飛腳一起,正中鄂羅哩的兩腿之間,虧得是鄂羅哩本就為太監,要不然,再健全的男人著了嘉慶這一腳,也都只能變成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