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的陳小七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擔心凌楓去英國之後會遇到麻煩,但同時她又不得不承認凌楓的分析,還有他的決定的正確性。原因很簡單,一個美國民主黨的重要人士死在了華國,而且地點還是在巴田市,正在向華國施壓並通緝凌楓的美國當局豈會錯過這個機會?
現在看來,以沃爾夫為首的特派小組幹掉左恩這一手還是一箭雙鵰的事情,一來他們除掉了他們的對頭,二來還可以嫁禍給凌楓,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繼續施壓,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凌楓繼續留在華國的話,他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要承受這巨大的壓力。那麼,與其被動挨打,為什麼不主動出擊呢?
“媽,我越早動身就越好,你保重。”凌楓說。
陳小七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好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再見,媽。”凌楓結束通話了電話。
重返英國,確實有很多風險,不過他已經適應了這種充滿危險的生活。在他的心裡,來自美國當局的威脅其實不算什麼,正在的威脅是不老族的阿喀琉斯,還有不老族的爪牙煞忌利教。這兩方面的威脅無時不在,無處不在,他又怎麼會在意再多一點危險呢?
出發之前有一個人必須要見一見,這個人就是胡琳。
安排好一切,處理了要處理的事情,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夜幕悄然而至,沒有聲音。神女村亮起一盞盞燈火的時候,凌楓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懸壺莊園,順著山路往山下走去。
老遠就能看見山腳下的胡琳的家,朦朧的燈光在夜色中很顯眼,很寧靜。那燈火就像是矗立在海邊的燈塔,指引著他這艘在外漂泊的漁船返回港灣。
“她正在做什麼呢?”凌楓的心裡忍不住去猜想,也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上一次胡琳讓他給她治療她的失憶症,他沒有那麼做,卻按了她的昏睡穴,讓她在他的懷中睡了一會兒。那段時間裡,他彷彿回到了過去,重溫了他與她的那段美好的時光。他很想解開她的催眠禁錮,但直到現在他也不打算這麼做。原因還是那個原因,他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之中,他不能將危險帶到她的身上。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這句話以前在電視劇裡面倒是聽過很多次,可他現在卻理解了它的含義。愛的方式有很多種,這樣也很好。至少,就目前的狀況來講,這是理智的。
還沒走到山腳下,凌楓忽然停下了腳步。
山路上站著一個人,很奇怪的人。他穿著黑色的長袍,那長袍不僅罩住了他的身體,就連他的頭和臉也都罩住了,根本就看不見。他站在山裡上,黑色的長袍,黑色的夜,還有黑漆漆的山林,這些元素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相當陰森詭異的感覺。
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有點像迦陀莎身上的那種氣息,只是強了不知多少倍。
那是殺伐和極度冷漠的氣息,迦陀莎的雙手沾滿了血腥,她的身上也至少揹負了一百條命債才造就了她身上的這種特殊的氣息。這個人的身上也具備這種氣息,他顯然是迦陀莎的同類,而且更加強大!
凌楓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阿喀琉斯。這個名字讓他驟然緊張,因為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阿喀琉斯的對手,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突然現身的目的。
不過心中雖然緊張,但凌楓的面色卻還算穩得住,他深吸了一口氣,試探地道:“阿喀琉斯?”
對方沒有任何聲音,只是站在山路中間。他安靜得就像是一塊石頭,卻又是一塊讓人無法逾越的磐石。
凌楓不敢貿然過去,他又說道:“我知道你是阿喀琉斯,你想幹什麼?”說話的時候,他將手伸進了衣兜,抓住了放在衣兜裡的小瓷瓶。
小瓷瓶裡面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