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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

聽著她平靜的敘述,宋博彥焦躁地抓了抓頭髮,&ldo;已經過了五年期,怎麼會復發,不可能,絕對不會。&rdo;

不等她說話,他突然用力抓起她的手,&ldo;你還沒檢查對不對,我們現在就去做ri,檢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你說什麼我都不信。&rdo;

&ldo;宋博彥。&rdo;唐糖拉住他,用力地嚥了氣,&ldo;如果、如果檢查結果如我所料,你能不能……&rdo;

&ldo;想都別想。&rdo;宋博彥猛然鉗住她的下巴,眸子紅得能滴出血來,&ldo;唐糖,不管結果如何,我絕對不會放開你。&rdo;

她被迫仰望著他,唇瓣咬得發白。果然還是被她猜中了,他不會輕易放開自己,可這是她最不想要的,她不需要不離不棄的痴情,更不想他看著自己一天天走向死亡,那對他太殘忍了。

&ldo;宋博彥,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rdo;她突然說道。

宋博彥放開她的下巴,蹲在她面前,示意她說下去。

唐糖微微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緩緩說,&ldo;我在安德森接受治療時認識了一對夫婦,那個妻子跟我一樣患有腦瘤,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沒有辦法全部切除,只能繼續做放療和化療。&rdo;

&ldo;他們結婚7年,因為擔心妻子的身體,所以一直沒有要孩子,但他們很恩愛,丈夫經常為病床上的妻子製造驚喜,全中心的女人都羨慕那個妻子,有一個這麼愛他的丈夫,而最讓人欽佩的是,她的丈夫不像其他家屬成天愁眉苦臉、擔驚受怕,反而像沒事人一樣,天天都很開心。可有一天晚上,我發現他躲在樓梯間哭。後來,我才知道,他其實常常趁著妻子睡著後躲在那裡哭。&rdo;

空蕩蕩的樓梯間裡,那一聲聲壓抑的嗚咽就像沾鹽的鞭子抽打著唐糖的心。聽著那痛苦的哭聲,她突然想到了父母和楊陽,想著他們是不是也這樣,躲在背後為她掉淚;也在那一刻,她暗自發誓,不會結婚,因為她不想多一個人為自己擔驚受怕。

聽完她的講述,宋博彥瞬時明白了她的顧慮,她怕連累他,成為他的負擔,更怕她離開後,他會痛不欲生。

看著她哀傷的笑容,宋博彥將她擁進懷裡,輕輕嘆口氣,&ldo;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rdo;

&ldo;新中國剛成立不久,有一個女大學生被選中參與一個科研專案,她到基地後才發現,要研製的是核-原料提煉,由於涉及軍事機密,她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工作內容,包括她的未婚夫都認為她只是去外地建立實驗室。&rdo;

&ldo;8年後,專案完成,她終於可以回來跟等了她八年的未婚夫結婚。可就在結婚前,她被診斷出骨髓性白血病,為了不連累他未婚夫,她選擇了悄悄離開,而她的未婚夫為了找她,翻遍了大半個中國。&rdo;

他停下,撫了撫她的頭髮,&ldo;你知道故事的結尾是什麼嗎?&rdo;

唐糖搖頭。

宋博彥難過地呼口氣,&ldo;她病死在蘇聯,而她的未婚夫,一生未娶,只能守在他們居住過的小院,緬懷僅有的歲月。&rdo;

聽到這裡,唐糖心中一突,腦海里浮出一張飽經滄桑的容顏,&ldo;是……&rdo;

宋博彥頷首,&ldo;對,就是老爺子。&rdo;

見她滿懷感慨,宋博彥緊了緊擁著她的胳膊,&ldo;唐糖,愛是相守,長相守,才能一生一世。&rdo;

&ldo;可我沒機會跟你長相守了。&rdo;唐糖貼著他的胸口,淚水流了下來。

宋博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