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侯抵達劍山時,羅冠已靠近至百丈內,他眉毛一挑眼底浮現驚訝,旋即歸於平靜。
“拜見齊侯!”執法隊及蔣臣、胡巖等人,急忙躬身行禮。
執法隊首領繼續解釋,“齊侯大人,我們來的時候,魏莊已在劍山百二十丈內,屬下等人實不敢輕舉妄動,請侯爺恕罪。”
齊侯點頭,“本侯已知悉,你們做的很對,試圖獲得劍山認可,以免除自身罪責,當真異想天開!”他匆匆而來,只是擔心羅冠走投無路下,引發不可控的後果。
畢竟四五七號‘收容物’劍山,可是皇朝鎖定的,高度疑似“頭目”的懷疑物件之一。
眼下一幕,則讓他放心下去,‘不過又是一個,被劍山戲耍的棋子?這小子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得到它的認可吧?’齊侯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當初皇朝之中這麼想的,可沒幾個有好下場。
大概,過不了太久,也許就是下一刻,這魏莊就會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西瓜,“嘭”的一聲炸成粉碎。齊侯下意識皺眉,一個膽大包天的小角色,死也就死了,但在帝皇武備庫中,見血即為不詳,很可能引發不可測的變故,他想了一下,吩咐道:“去,帶三百‘鼠奴’過來。”
身後一位神將,躬身行禮,“是,屬下即刻去辦。”
蔣臣手一抖,臉上露出一絲蒼白,急忙低下頭去。
齊侯似乎也覺得,一些事不該讓太多人參與,他揮揮手,“除了執法隊,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屬下等人告退。”蔣臣心頭一鬆,急忙帶著胡巖等人離開,看模樣若非執勤還未結束,他恨不能帶人,直接退出帝皇武備庫。
待遠離後,胡巖幾人眼神有點奇怪,猶豫一下,道:“校尉,‘鼠奴’是什麼?您聽到之後,似乎臉色不太對。”
蔣臣眉頭緊皺,“你們在武備庫待的不久,不知道也正常,上次動用‘鼠奴’,是兩千年前的事了。”似想到什麼,他臉色更加不好看,深吸口氣掃過眾人,見都是麾下心腹,猶豫一下,道:“這事雖不算隱秘,但你們知道了,也別隨意對外說,畢竟……咳,名聲不太好。”
“帝皇武備庫中的‘收容物’,輕易不能見血的,一旦出現意外事件,比如有人死在其中,就可能引發某種恐怖變故。但一般情況下,只會請動某位大人,進入武備庫中‘清理’乾淨,安撫一番即可。今日齊侯大人居然,命人帶‘鼠奴’進來,這是要進行血祭了,看來四五七號‘收容物’劍山,很不一般啊……”
“血祭!”胡巖驚呼一聲,在九央皇朝中,這是一種被明令禁止的邪惡儀式,透過獻祭鮮血與魂魄,以生命的枯萎、凋零為代價,以完成與某種存在的交易,可現在,卻將由帝靈衛主持進行,實在很嘲諷。
蔣臣瞪了他一眼,“小點聲……”他突然抬頭,“有人來了,快跟我退到旁邊去!”
很快,一群人迎面而來,有男人、有女人,還有未成年的孩子,卻沒有老人的身影。他們膚色蒼白,似從未見過天日,表情麻木動作齊整,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沉默的自幾人身邊經過。但與表面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無聲的壓迫如潮水般襲來,令蔣臣、胡巖等人臉色凝重,下意識目光追逐,望著他們走向劍山,最終消失在視線盡頭。
蔣臣沉聲開口,“這就是‘鼠奴’,生於地底,卑賤如鼠,沒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甚至都不知道,世間還有他們的存在……這是專門準備的,用以血祭‘收容物’的一群人,他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作為祭品死去。”
“大人,‘鼠奴’從何而來?”
蔣臣沉默半晌,“邊疆……據說是某個部族,抗逆皇朝之命,襲殺軍中將士,被全族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