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上了鎮裡去了,臨走時把一家子大大小小全帶走了,三把鐵將軍把錢家宅子守的死死的。
村民看到他走了,一開始不解,後來想想也許是他催不到糧了,辭官遠走他鄉了吧!大家高興的不得了,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一股洶湧惡浪正在向他們撲來,撲向這幾千年來只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夜深了,夜空中星稀月明,秋後的晚風涼爽怡人,所有的村民都在這寂靜的夜晚沉睡。不一會兒,村裡的狗叫了起來,先是一隻,兩隻,到後來連成了一片,吠聲沖天。但沒叫多久就傳來了槍響和一聲聲狗兒的哀鳴。所有的村民都給槍聲和狗吠聲驚醒,一家家的開了門往外看,才發現村裡已是佈滿了身著黃軍裝荷槍實彈的日本兵,沒等他們說話,這些日本兵就挨家挨戶的闖了進去,用刺刀和槍口逼迫著村民交糧,稍有不順的等待著的只有死。
青山村頓時亂成一團,日軍的狂笑聲,呼兒喚女聲,女人的哭泣聲,男人的哀求聲。四處接連響起槍聲和人們的慘叫聲。不時有女人給扒的赤身裸體讓幾個日本鬼子追的四處奔逃。就連那沒有成年的女孩和已是老暮蒼茫的婦人也沒能逃脫。男人們只是一個勁的跪在地上痛哭磕頭,請求皇軍放過他們。可是這群瘋了的殺人狂,這群地獄的惡魔只是一個勁的狂笑,根本不理會男人的哭求。
青山村血流成河,慘嚎一片。這裡如同撒旦的遊樂園,潘多拉魔盒的開啟點,人類世界最可恨,最血腥的罪惡在這裡無所約束的發生著。野獸其實不可怕,怕的是人成了野獸比什麼都可怕。
瀾溪在悲憤的哭泣,群山在顫慄的嗚咽!夜空中剎那就成了暗黑,一處處燃起的濃煙把整個青山村罩進了十八層地獄。罪惡一直持續到天明,這群可惡的劊子手,這群天殺的畜生在滿足了一切獸慾後帶著獰笑,才押著一車又一車的糧食和家禽回了鎮子。
青山村十之###的房子都在燃燒,小孩呼爹喊孃的哭聲起伏不止,喪妻死夫的人們抱著親人的屍體痛哭,白髮送黑髮的老人們已是哭的無了力氣,一個勁的把頭往殘牆上撞。整個村子一片慘景,滿目倉夷。
這時錢東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衣著光鮮的站在村中老桂花樹下喲喲直叫:“這咋的了?這咋的了?俺才走趟親戚,回來俺子怎麼成這樣了?”他舔了舔還閃著油光的嘴唇接著大喊:“鄉親們啦!鄉親們啦!這是誰把俺們的家給毀了?不就是那個騷貨麼。要是她答應佐佐木的婚事,誰敢來這裡催糧啊!走,找那臭婊子算帳去!”
村民們在錢東家的煽動下群情激憤,只要還能動的全都操起了傢伙在錢東家的帶領下直奔杏子的小磚房。
大家來到杏子的家門口剛想進去,只見裡面突然闖出一位裸體女子在眾人面前扭動著腰肢跳著奇異的舞蹈。她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抓痕,亂七八糟的頭髮披在她那青腫的臉上。咧著還在流血的嘴巴怪笑的喊著:“喲!喲!日本人和俺睡了,日本人和俺睡了!喲嗬……”
聽著這聲音人們才知道眼前這瘋了的女人正是杏子,正是他們要找來算帳的杏子。剛才還悲憤要報仇的人們一瞬間全沒了聲音,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受到了傷害的女子。他們也說不清為什麼要找杏子報仇,也搞不明白自己又為什麼一下子就沒了怨氣,也許是她那怪異的舞姿讓自已突然明白了,杏子其實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和自己沒有兩樣的青山村村民。
錢東家看著人們不動,於是大喊:“動手啊!打死這個掃把星!動手……”話沒說完他就看到所有人仇恨的眼神都投向了自己。於是訕笑著說:“呵呵!那就不、不打,都一、一村子的!”邊說邊想向人群的外圍退去。可沒有走幾步,就給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趕上,幾鋤頭下去,錢東家在慘叫聲中丟了性命。
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