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猜到了,依著孫仲淵的性子,會為了家族,為了妹妹同意的,只是這樣強求來的一門親事,對雙方真的好嗎。
李梅兒心中嘆息著,而孫小五仍舊繼續哭著說道:“我知道表姐很可憐, 也知道她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應該要感恩的,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難受的緊,我不想讓三哥娶她不喜歡的人……”
李梅兒只能將孫小五抱緊懷裡,柔聲安撫道:“快別哭了,一會兒眼睛就該哭腫了, 讓我祖母她們看見了, 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這婚事不是還沒定嗎,說不準還有轉機呢。”
孫小五抽噎了一下,哭聲倒也漸漸小了一些,那雙帶淚的眼眸看著李梅兒,問道:“真的會有轉機嗎?梅姐姐,你向來聰明,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李梅兒被問得皺了眉,她能有什麼辦法啊,陸知微這一次的上吊輕生本就蹊蹺,她若是真的想死,何不找個半夜三更旁人都睡著的時候,偏要挑在早晨,顯然是想讓人發現她的,恐怕就是想用這一招,逼著孫家人做決定。
且這一次確實是孫家欠了她一個大人情,搭上一個嫡孫, 也是理所應當。
“不管怎樣, 得先想辦法治好了陸姑娘的臉,後面才好說其他。”李梅兒覺得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孫小五這會兒已經不哭了,用帕子擦了眼淚,緩緩說道:“我祖母她們正在遍找名醫呢,特別是那種在毒術上面有非凡造詣的大夫,表姐那傷主要是因為中了毒,其實傷口不算深的,只是如今潰爛的有些嚴重,太醫們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毒。”
李梅兒靜靜聽著孫小五的話,忽然看著她問道:“娉婷,有些話或許不應該我說,但你我交好一場,我還是想提醒你,這一次的事情,明顯是有人針對你,針對武安伯府,若是不把那幕後黑手揪出來,這樣的事情恐怕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 你和伯府都會寢食難安。”
孫小五被李梅兒說的臉色發白,她雖然單純,但絕對不蠢,李梅兒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她嘴唇囁嚅了一下,才緩緩說道:“祖母和母親已經在查了,只是她們並不讓我插手,平日裡只要說到這些,也都會避著我……”
李梅兒輕嘆了口氣,她當然能理解武安伯府老夫人和謝氏的心情,她們心疼小五,自也是不想讓她接觸這些烏糟的事情,可保護得太過,對她並沒有好處,畢竟她以後要嫁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一旦她將來坐上了那個位置,若是毫無一點手段心計,怎麼能壓得住那些各懷心思的嬪妃。
“不過她們不跟我說,我還是偷偷聽了一些的。”孫小五來了個大喘氣,又說道,“有人要害我,我怎麼能一點都不知道呢,我偷聽了祖母和母親的談話,祖母她懷疑是宋家的人做的這些,畢竟我如今得了那個位置,宋家的人對我十分記恨,會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害我也正常,不過暫時找不到證據,祖母她們也沒法同宋家發難。”
“你那日穿的裙子有找人查驗過了嗎,還有那一日近了你身的丫鬟,還有那個馭獸的藝人,這些都是線索,都是可以仔細去查的。”李梅兒一下子說出了好幾個她懷疑的點,想給孫小五一些思路。
孫小五立即想起了什麼,驚呼一聲道:“對了,那條裙子,我偷偷跟母親身邊的丫鬟打聽到了,我當日穿的那條裙子上面竟是有動物的尿液,而且應該是那種幼崽的尿液,但因為只沾染了一點點,所以當時我們都沒有發現。”
“是那隻猞猁幼崽的尿液。”李梅兒睜大眼說道,這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難怪那隻猞猁會一直追著孫小五不放呢,恐怕是以為她抓了自己的孩子。
“肯定是了,我說那猞猁怎麼就追著我呢,原來還真以為是我捅了它的窩,快死了都要拼命來上一擊,這佈局之人實在是心思狠辣。”孫小五又恨又後怕,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