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方滔滔不絕的說著話,舌頭都有些短了。
回去了,肯定得挨訓。
不過,楊林也不替他擔心就是了。
能夠這麼年輕就混進去巡警隊伍之中,恐怕也是有著一些裙帶關係。
“這麼說,譚兄弟在巡捕房訊息很靈通嘍?”
楊林表示不信。
看起來,這位不太像受重視的樣子。
“不是我吹,兄弟我這耳朵,天生就靈得很……隔著十丈八丈的一隻螞蟻爬過,我都能聽得清楚。
區區一點訊息,隨便走過聽一聽就都知道了呀。”
譚方斜睨一眼楊林,又道:“你不信啊?”
“信,怎麼不信?來喝酒。”
楊林呵呵笑。
譚方端起酒杯滋了一杯,舒暢的吸了口氣,擠眉弄眼的,突然湊近小聲說:“我告訴你啊,別看掌櫃的生得五大三粗,一把勺子舞得如同稻草一般的輕鬆,力氣看起來大得很,他其實不行的……”
“這話怎麼說?”
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
聽說有些人目光很毒辣,能看出女人是不是良家。
這小子難不成竟有什麼方法,能看出男人行不行?
倒是一門高深學問。
“簡單啊。”
譚方自得的笑了起來,臉上升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潮,“大白天的,老闆娘這時還在屋裡一個人折騰著呢。我都聽清楚了,還聽到沾了水的黃瓜折斷的悶悶響聲……”
“人才吶!”
楊林啞然失笑,“這也能聽出來,耳朵真的神了,那你肯定聽到了楊四姑娘去了哪裡?”
“還能去哪……呃,還不是被人糊弄著去了城外餓狗嶺嶽王廟,找那滅了陳氏滿門的梅花盜報仇。
先前在巡捕房,錢興發那個錘子跟楊四姑娘說的時候,我老遠就聽……”
譚方打了個酒嗝,隨意說著,突然就醒悟過來:“我說楊三少爺,合著你請我吃酒,就是想套話啊?”
竟然還不傻?
楊林仍然在笑,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了。
他可記得先前那臉上長著大個痦子的錢興發到底是怎麼說的,那是一推六二五,什麼都不知道……
他跟自己說,就是還沒查到訊息;跟四妹說,就說查到了滅門兇手的下落。
兩種說法完全不同,肯定別有用心。
“梅花盜是誰?反正你說也說了,也不用幫他們隱瞞什麼?最多我守口如瓶就是。”
楊林端起酒杯,目光深沉凜冽。
“行,兄弟你想知道啥,都告訴你,反正也沒人知道是我說的,只要不傳出去就好。”
譚方心裡一突,不知為何,就算是酒意上頭,仍然感覺到一絲髮冷,當下也不敢隨意拒絕。
畢竟,人家又是給錢,又是請酒的,打聽一下訊息又怎麼了,他犯得著跟錢興發那個錘子保守秘密嗎?
後腦門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那傢伙手黑,先前打自己腦袋那一下,用力好大,不知有沒有打壞了腦子?
到時去安仁堂看病,說不定還要求著楊三公子,省點藥錢。
“梅花盜,就是所謂的梅花公子,杭城四傑之一,三少爺你不知道嗎?”
說起這個,譚方也不再顧忌洩漏機密的事情了。
“藥行鏢客,陳門管家,義薄雲天,公子摘花。說的就是杭城四傑四個人,大家都傳得熱乎呢。
不過,前面兩個武功厲害,人品也很好,為了報恩,可以任人驅使十多二十年,換我是做不到的,倒也稱得上豪傑。
但是,那個義薄雲天嘛,就是咱們巡捕房王振威王大人,他基本上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