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修煉的玄功神通,護佑自身。
做完這個,韓湘子輕輕一笑,將腰間的洞簫接下來,放到口前,少頃,就有幽幽的妙音響起,向四面八方飄去。
聲音一起,像是松音竹光共起,晴綠之意。
還有仙人起舞,在月下,似鶴影翩翩。
精緻而美麗,美麗到難以破碎。
“這洞簫之聲,”
虛西溪皺起眉頭,初始之時,他能夠聽到洞簫之音,倏起倏落,飄忽不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像是被從空間中抽離,只剩下一幅幅的畫面。
真的是,喬木騰空,盤松上巖,亭臺居於崖前,白猿和老鶴,點綴在其間,錯路有致。
不同的畫面,或是分散,或是疊加在一起,凝重如山嶽。
沉重到難以想象,鎮壓下來。
到最後,虛西溪甚至都難以察覺,到底這是音符所化,還是真實存在的了。
躲不可躲,避無可避。
任憑千百神通,萬種玄術,破不開。
“咄。”
虛西溪沒有其他方法,只能夠雙目一凝,自頂門之上,升騰出一枚拳頭大小的星珠,晶晶然,瑩瑩然,激射光暈。
光暈之中,有一尊星神,頭戴星冠,身披帝衣,手持法杖,穩穩當當,立於天地之間,是天地中的主角。
星光乍起,護佑自身。
兩人鬥在一起,餘波激盪。
陳巖站在外面,舉目看去,就見到兩人對峙,韓湘子手持洞簫,輕鬆吹奏,而虛西溪則是四下游走,星光繞身,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湘子的神態越來越輕鬆,而虛西溪則是身子周圍傳來星隕之音,轟隆隆響個不停。
誰佔上風,誰在下風,一清二楚。
棲寧郡主上前一步,裙裾搖動,環佩低聲,向陳巖道,“韓湘子的音律能夠引動人的神意,神通法術難拘,再鬥下去,恐怕會傷及虛道友的根基。”
陳巖明白棲寧郡主的意思,略一沉思,用手一指,一道水光湧出,幽幽深深,瞬間將天地間所有的色彩洗去。
水光一起,韓湘子笑了笑,放下洞簫,退後一步。
虛西溪自音符中脫身出來,看了看左右,自己頭頂上的星珠已經變得暗淡無光,吐出一口濁氣,他正了正頭上的道冠,對韓湘子道,“這一局是在下輸了。”
“承讓。”
韓湘子不悲不喜,像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飄然後退,迴歸他們八仙的佇列中。
陳巖見虛西溪也回來,開口問道,“虛道兄,可有不適?”
“對方手下留情了。”
虛西溪瞬間就靈光照耀全身,清清亮亮,沒有遁形,道,“我確實不是對手,不過能夠切磋一番,對我也有不小的裨益。”
他是敗不餒,依然沉穩。
“那就好。”
陳巖見虛西溪確實是無事,就轉過身,對身前之人道,“諸位道友,還有誰願意走一遭?”
明霞仙子和楊天成都搖搖頭,他們真的是來助陣的,但見識過上洞八仙的實力,知道上前,也是沒有意義。
天上仙府的紀文章說話直截了當,道,“我和虛道兄的鬥法之能在伯仲之間,上去也白搭,就不獻醜了。”
徐乘鶴點頭表示同意,他覺得自己也不行。
“我去試一試。”
太玄門的李疏鍾劍眉一軒,踱步而出,身姿如松。
“也好。”
陳巖看在眼中,李疏鐘的修為,或許和紀文章,虛西溪不相上下,但太玄門的人,鬥法能力可是諸天鼎鼎大名,於是道,“道友務必小心,事不可為,就可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