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接近,就令人神骨俱冷。
正因為這樣,天璣山周匝向來是人跡罕見,鳥獸絕跡,清清冷冷的,沒有任何的生機,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卻大不相同。
只見天光照下,可以看到,縱橫來去的遁光,像是彩虹一樣,曳著長長的尾巴,自天穹垂到地面,氤氳出圈圈層層的漣漪,盪漾在石頭上,小溪中,樹梢上。
再細看,遁光之上,都有人影,或是揹負雙劍,或是手持大錘,或是披著戰甲,都是雄赳赳,氣昂昂,很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威勢。
現在的天璣山,可不像以前那樣冷清,而是熱熱鬧鬧的,有金戈之音,不時響徹。
在山的中央,有一斷峰,上平下尖,似是蓮花開、
在其上,有一金碧輝煌的宮殿。
宮殿的周圍,是交錯似犬牙般的乳石,細細密密的花紋鐫刻在上面,如同半睜半閉的眸子,冷眼俯視周天。
鍾日月頭戴無法冠,身披裂天法衣,上面繡著無角獨龍,橫行於海洋之中,無法無天,他眸子有神,有著漆黑的光點,正在聽著手下人的彙報。
“大人,”
手下人看上去精明幹練,正在彙報最近的進展,道,“我們已經將周圍的山神,土地,還有河神,等等等等,凡是天庭的耳目都已經驅除出去,沒有任何的遺漏。”
移神廟,滅神靈,改天換日。
他們將天庭的屬官驅除之後,立刻都是換上自己的人,既能收取信仰之力,為自身所用,又能充當眼線,統治四方。
實際上,無論是誰上位,基本的統治手段都差不多,不會有太多的新花樣。
“知道了。”
鍾日月聽完之後,揮揮手,讓手下人退去。
殿中。
紫青之氣升騰,凝結寶燈,搖搖曳曳。
有明光自其中激射出來,演化出鬼神之影象,栩栩如生。
鍾日月坐了一會,自雲榻上起身,大袖一抖,來到窗前,他抬目看去,見天運凝聚,似是黑龍,呼嘯在九天之上。
而在自家佔據的勢力範圍內,都有星星點點的光,升騰而起,融入到黑龍上,令黑龍上的鱗甲更為鮮亮奪目。
真的是天運之下,如火如荼。
“這個局面啊,”
鍾日月看在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喜色,而是平平靜靜,眸子中有著思考。
“這都是大劫大運之下啊,”
鍾日月自己知道自家的事兒,他實則早年受到過天庭的通緝,被天庭的天仙領著諸多星君打成重傷,不得不沉寂到自家的仙國之中沉睡。
他的仙國,在虛空元海之中,不知時間,不知地域,漂泊不定。
只是吸收宇宙間遊離的磁力,來緩慢恢復。
本來按照正常來講,他還需要最少五百年才能夠醒來,可是當三十三天之中興起反抗天庭的浪潮之後,就有冥冥之中的力量進入他的仙國,將他的仙國引向了三十三天。
正是這樣,鍾日月重回三十三天,不僅是提前醒來,而且身上氣運升騰,如同鼎沸,神通法寶有提升的可能。
“運來人也不自由,”
鍾日月目光沉沉的,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索性順應運勢,舉起反抗天庭的大旗,並招兵買馬,氣勢如虹。
“以後的局面,”
鍾日月看著外面自己的手下,這麼多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對天庭有怨念,然後三十三天的意志有所影響,所以才會加入起義軍。
“真是複雜。”
鍾日月目光轉動,看著周匝,時不時有不知名的空間或者小世界在向三十三天湧來,正是這個,才讓反抗天庭的聲勢成了氣候。
且說山外,正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