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08年9月13日,從D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走出來,我步履踉蹌一路大笑不已,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我對他們一一微笑揮手致意。今天是日照分公司開業的日子,大吉大利呀!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劉大林肯定在那邊眉飛色舞樂不可支。
還有我親愛的老婆,今天是她偷情的日子,現在的她應該正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嬌豔怒放吧,此時此刻她在想什麼?會想起那個誓言嗎?會想起我嗎?
陽光刺眼的從頭頂上傾瀉而來,大街上行人匆匆塵世喧囂,我*的吐了個菸圈,對著D大酒店揮了揮手,三年前我們在這裡發誓要白頭偕老相愛一生,三年後才知道那不過是生命中一個拙劣的玩笑。
劉大林從日照回到青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華燈初上的街頭,街燈將我們的身影拉的長了又短,短了又長。劉大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歌詞大意是日照分公司的開業慶典非常成功,“可惜你沒有來,不然的話就更完美了。”
劉大林是我的死黨,高中畢業後去部隊當了三年兵,復員後一直鬱郁不得志,當過保安販過蔬菜,還被父母逼過婚。公司成立時我把他拉了進來,事實證明他不僅是個推銷的天才,而且在我創業最艱難的時候——連續5個月沒發工資,劉大林毫無怨言,每天兢兢業業的奮鬥在第一戰線上,是我值得一生驕傲的好兄弟。
我心不在焉的敷衍著,其實我把劉大林約來不是為了開派對的。扯了幾句後我問他要高速公路的收費單據,看到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知道這個黑鍋是背定了。本來說好一起去日照,結果人沒去又要外出的證據,劉大林不是傻子,自然能差不多出我葫蘆裡的丹藥,可我又怎能告訴他我這麼做是為了那個大難不死的手機鈴聲?
說起那個手機鈴聲,我想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當時我一度認為許晴會走過來,可等我硬著頭皮站出來後,偌大的停車場已空無一人,許晴早已如黃鶴杳去,只有電梯的指示燈一閃一滅,像墓地裡的鬼火。
打電話的是陳雪,從D大酒店的停車場走出來後,我給她回撥了過去,她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了過來,“對不起寶貝,我是不是做錯事情了?我不知道你們會在一起。”我說剛才在加油站呢,接電話不方便,她隨即又回覆了活潑路線,說她的唇彩找不到了,問我有沒有落在車裡,我說等我找到給你打電話吧。
好吧,我承認我也該死。和陳雪好上以後,每天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應該向上帝禱告的人,甚至會在某個深夜對著沉睡的許晴淚流滿面,那時我自責內疚無地自容,但是從今天開始,結束了,一切到此為止,沒有人值得我再為她懺悔,我也不會再為誰落淚。
劉大林走後,我站在馬路邊發了會兒呆,然後撥通了許晴的電話。電影要開場了,我在心裡苦笑,故事情節雖然不美,可戲份總該爭取吧。聽到我已經下高速後,許晴溫柔的一塌糊塗,說:“老公辛苦了,我今天買了很多菜,給你做最愛吃的可樂雞翅好不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跟陳雪好上後,每次回家我都覺得欠許晴一個老公,於是想方設法的來彌補,買禮物送溫暖一切唯唯諾諾言聽計從,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不過現在看來許晴會做的比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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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累壞了,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假寐。朵朵像只小狗一拱一拱鑽進我的懷裡,我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說爸爸給朵朵和媽媽買了禮物呢,”在爸爸的包包裡,自己去找找看。”
公文包裡有一盒畫筆,是特意去超市買的。還有一套Only護膚品,是昨天買給許晴的,這些都是從日照帶回來的禮物,再加上高速公路的收費憑證,劇情合理道具逼真,我在心裡一陣冷笑,許晴縱然長了兩個腦袋也難逃我的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