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一呆,道:“大小姐,你……”
鄧蓮兒一頓足,嬌嗔道:“都說不準再叫我大小姐啦!江浪,你不會想讓我再哭哭啼啼的找你掌門師伯,說你欺侮我吧?”
江浪聽到此言,見她俏臉上忽如罩了一層寒霜,隨時便要發作,忙道:“大小姐。不,蓮兒,蓮兒!”
鄧蓮兒噗哧一笑,回嗔作喜,說道:“這就對啦,我知道你想問我早飯之時為何跟那麼說話。”秀眉微揚,白了他一眼,道:“姑蘇城外有座寒山寺,寺中的月明老方丈跟我爹爹頗有交情。我想陪你一起去拜訪他老人家,請他做你的公證人。明白了吧?”
江浪一怔,點頭道:“原來如此。”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道:“這是我來姑蘇之前,你爹交給我的。他叮囑我說,如果我有困難之時,不妨持此信向月明方丈求助。”
鄧蓮兒接過那封信,一雙俏眼打量著江浪,嘆了口氣,道:“江大哥,你寧願賣馬,流落江湖,也不願求助他人,是也不是?”
江浪微微一笑,道:“也不是。我又沒到山窮水盡,何必要給別人添麻煩?”
鄧蓮兒嘆道:“你,你這人,為了尋你妻子,你……究竟值不值得?”臉色一沉,道:“月明老方丈不僅僅是寒山寺的主持,更是‘韋陀拳’的掌門。江大哥,今兒你必須跟我一起去求他幫忙,請他來做這次神拳門大會的公證人。”
江浪嘆了口氣,道:“這個,會不會令月明大師為難?”
鄧蓮兒道:“無論如何,咱們也必須要先去寒山寺試試再說。”轉臉望著關山房間的方向,小嘴一扁,道:“我適才故意這麼說,便是想氣氣這老個老傢伙。哼,竟敢小看你請不到公證人?江大哥,咱倆這次必須要請到月明方丈,不能讓你掌門師伯笑話。”
江浪見鄧蓮兒神色堅決,又知她確係一番好心,不便拂逆其意,心想:“左右也沒什麼辦法。且聽大小姐的主意吧。”便道:“好罷。既然實在找不著合適之人,為今之計,也只有懇求這位月明大師了。”頓了一頓,又道:“只不過月明方丈倘若不便出面,咱們也不可勉強他老人家。”
鄧蓮兒見江浪同意了,嫣然一笑,道:“那是自然。”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繡花荷包,塞到江浪手上,道:“好好收著。”
江浪見那荷包入手沉甸甸的,便即開啟一張,頓時吃了一驚,卻見金光耀眼,竟是一片片黃澄澄的金葉子,為數著實不菲。
鄧蓮兒笑道:“江大哥,這些金葉子可是咱們的全部家當,想來也夠咱倆花用個一陣子啦。嘻嘻。”
江浪微微點頭,將荷包又放回鄧蓮兒手上,道:“我身上還有些銀兩。蓮兒,不如這樣,你且暫時收好,等我的銀子花完了,再使這些金葉子罷。”他雅不願接受鄧蓮兒的財物,卻又怕她著惱,這才委婉其詞。
鄧蓮兒側頭一想,點頭道:“也好。總之我絕不能讓你再賣馬度日了。”
二人出了客棧,問明途徑,趕向寒山寺來。
寒山寺相距客棧不過十餘里腳程,依著鄧蓮兒的意見,連馬也不必騎了。二人並肩漫步而行。
不久出得城門,越往前去,路人行人漸稀。
正行之間,突見迎面有人乘馬飛馳而來。
江鄧二人眼見對方賓士奇快,便即往道旁相讓。須臾那快馬已到近前。馬上之人突然間右手揮鞭,“刷”的一聲,鞭梢已猛地往江浪頭頂上擊去。這一鞭突兀之極,來勢奇快,出其不意,江浪猝不及防之下,竟爾忘記躲避。
便在這時,只聽得一聲嬌叱,江浪身後輕飄飄的飛出一條綠影,一個空心筋斗,“細胸巧翻雲”,後發先至,挾手奪過鞭頭,擋在他身前。
那綠影其快如風,尚未著地,便即奮力一扯,叱道:“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