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淡然道:“回去告訴你師父,江浪江鏢頭乃是我公孫白的朋友,讓他轉告解天仇,我不希望再有人對江鏢頭不利。”
鐵達道:“是,是。請公子爺放心,小人,小人一定把話帶給家師!”
他一面說,一面偷眼瞧著公孫白,見他確有放自己離去之意,便即一步步的慢慢後退,卻不敢轉身,生怕公孫白變卦,從背後出手襲擊自己。
公孫白搖頭一笑,道:“我若殺你,早動手了。快快滾吧!”
鐵達這才放下心來,轉頭撒腿就跑。
公孫白哈哈一笑,**山坡之上,抬頭望月,怔怔的不語。
隔了好一陣,他忽然冷冷一笑,道:“甚麼人,既然來了,還不現身相見?”
但聽得林間風聲響動,淡淡薄霧之中,一條白衣人影從一株大樹上飛身而下,輕飄飄的落在公孫白麵前。
公孫白眼前一亮,喜道:“表妹,是你!”
那人卻是一個山羊鬍子的白衣文士,自然是律靈芸了。
她向公孫白微微點頭,一雙星眼默默的凝望著他,道:“表哥。”
公孫白微微一笑,柔聲道:“夜半三更,山林之中風露甚重。表妹,你怎麼來啦?”
律靈芸道:“我從莊外回來,到你房中尋不見你,聽賀長老說你去找江公子了。我剛到神拳門的下處,便遠遠望見你在房頂出手對付這兩名刺客,救下了江公子,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公孫白伸手摸著鼻子,笑道:“這麼巧啊。江兄弟好像喝醉了,現下沒事吧?”
律靈芸搖頭嘆道:“沒事。被人灌醉了酒而已。”頓了一頓,怔怔的望著公孫白,秋波流轉,輕聲問道:“為什麼?”
公孫白奇道:“什麼‘為什麼’?”
律靈芸盯著他臉,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江公子?”
公孫白笑道:“江兄弟是我的好朋友,雖然在陷空島時我曾對他有所誤會。但是這樣一個俠肝義膽的英雄好漢,我自然要好好結交。”
律靈芸望了望天上半邊月亮,霧氣籠罩之際,山間清寒愈增,她默然半晌,緩緩道:“前些日子你去南海之時,我曾得到訊息。‘快網’田七在江南黑道上暗下密殺令,要派人追殺江公子,以報前仇。”
公孫白一笑,道:“我也從賀堂主嘴裡聽過此事了。田七這種人睚眥必報,黃山派那個姓羅的弟子口風不嚴,江浪兄弟差一點兒便有難啦!”
律靈芸星眸閃動,緩緩道:“田七和五湖幫的解天仇不敢找‘黃山派’報仇,卻懸了重金,在綠林道上發出這個密殺令,專門對付江公子這個默默無聞的小鏢頭。此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公孫白笑了笑,道:“五湖幫的前任幫主胡十三死於黃山派門下,這個大仇註定是報不了了。解天仇如果想坐穩幫主之位,須安撫合幫上下,勢必要做兩件事:一是投靠‘快網’田七,得他之助,才能鎮得住幫中異己;二是要殺個把人,替自己的前任復仇,也好塞住幫中眾人的悠悠之口。”
律靈芸長長吁了口氣,輕聲道:“無巧不巧,偏偏這時候黃山派的羅豐酒後亂語,洩露了江公子的底細。江公子只是一個江湖中的無名之輩,勢孤力弱。解天仇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最好是破膛剜心,祭奠胡十三的亡靈。”
公孫白哈哈一笑,道:“對付一個武藝低微的小鏢頭,自然要比對付黃山派的高手容易得多啦!”
律靈芸一雙妙目注視著公孫白,輕聲道:“表哥,原來這些事情你都瞭如指掌。”
公孫白一笑,眨眼道:“那又何難?我一回姑蘇城,便有人告訴我啦。否則,我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哪裡知道這麼多事?”
律靈芸默默無言,過了一陣,輕輕的道:“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