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國王都內文武諸官皆從大牢中放出,滿大殿陣列,歸蕭認蕭者,可繼續為官,只是官級大降,再不可能按王都級別換算;不服找死的,金炫澈的大白虎坐在王位上,虎視眈眈的盯著。金炫澈不見蹤影,蔣風主持,但凡不願誠降者,只要一搖頭,便立馬推押,送去虎口前……
大虎在蕭國被敬為神虎,其本有名——落白。
沒有金炫澈坐鎮,落白虎嘯一撲,直接‘埋’了那人在肚下,張口便撕了那人頸項,嚇的滿殿之人,無不驚悚。
死一個,後面立馬便順暢了,再無敢搖頭不降的。
一個上午而已,王都恢復機制,各地各處升起蕭字旗。廣上城,再不是昔日的王都,已成為蕭國一城。
君子皓原為亡國長王子,因國滅,為保家人,落賤做了一員禮部典儀——即是金炫澈特封的,專為他寫字的人。這是個奇怪的需求,更是一個奇怪的決定。君子皓不解,寫個字而已。便能活命?
他甚至想過,如果他是金炫澈,有能力滅佔某國,定不可能留其王室活口,必將後患無窮。
可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狂妄的人狂妄到了一個極點,還是有可能如此囂張,目中無人的。
那好……君子皓想著。那金炫澈敢留他活下,他就敢在將來,好好演示給他看——囂張狂妄亦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君子皓很完美的詮釋了自己的存在,居然盡心盡力,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該做的,本本份份的跟隨起金炫澈來。
對於君子皓態度的明顯,原啟國殘將諸臣便皆死了心,絕瞭望。被留任的老老實實做官;被罷免的老老實實回家,再無茲事挑釁之人。
一時間,廣上城莫名沉寂起來。
倒是金炫澈派人全城範圍內招兵。手筆很大。分級徵召:瘦弱無病的屬三等兵,月銀一兩;身材矯健的屬二等兵,月銀二兩;有特殊技能的,射手靈敏的,有武功的,屬一等兵。月銀三兩。入徵後強訓,新兵時限考核,過關者,入國師麾下,可進入鬼馬騎兵行列。再行特訓,月銀五兩;縱使不過關者。亦可繼續為兵,按級分等。
尋常士兵一月一兩就是高收入了,只要沒病,身體健康就能當兵,月賺一兩,整個廣上城都沸騰起來,訊息遊走,不出兩天,連周邊城市的壯男都慕名而來,廣上城一時間熱鬧非凡,彷彿之前被亡國的,不是他們。
對於金炫澈一石二鳥之完美對策,既以最快速度恢復了廣上城的激情,令全城人民都走出亡國的陰影,又挖空了原啟國最後的力量,歸蕭所用——君子皓佩服萬分,苦笑搖頭。
金炫澈甚至大開國庫,調巨資安撫死了家人的家屬——所有參與過廣漠戰役,戰死在此戰役中的原啟國士兵家屬皆可憑戶籍與死亡證明領取高額撫慰金。問題是……這件事,本該由‘啟國王室’執行,但啟已滅亡,蕭國取而代之,金炫澈做出這決定,無異是宣告天下,自此,蕭,便是這方土地的新主人了。
君子皓整理著某間書閣,原是國書院,現已改了名字——廣上書閣。
廣上城,原為國都,現在,恢復本真,城,亦只是一個城。
奉金炫澈之命寫了書信給尚在邊境內的雪原盟軍大都督,表明自己立場,告之自己已為亡國奴,再不是所謂的王子,只是一普通官役,亦代金炫澈敬告,速速撤出蕭國國境,否則大軍揮伐,後果自負。
君子皓踩了獨立木梯向上,將手中幾本厚書各歸原位……腦海裡,還惦記著雪原國達那樓元帥的相助之恩。如今反過來警告別人,驅趕別人,君子皓心底難受,卻只能強忍。
他的國,沒了;他的家人,發配邊疆了;甚至他失蹤多時的妹妹亦尚無訊息……想起分別時紹寧妃再三乞求,求他如有可能,一定為她尋回吉兒,保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