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璋剛要喚春草來給她更衣,就聽到掛在門上的珠簾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音,那男人闊步走了進來。
他帶起一陣冷風,同時身上的馬皮革、硝煙、菸草,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都湧入了綠璋的鼻腔。
此時已經是春末,冷不算冷,但綠璋還是抓了一件晨縷披在身上。
她把紗帳用銀鉤掛起,剛要下炕卻給顧揚驍給按住了肩膀。
&ldo;好生呆著別動,大半夜的別得了風寒。&rdo;
說著,他竟然動手解開了他軍裝的風係扣。
這個二叔跟平常不太一樣,是西貝貨嗎?
她眨巴著大眼睛,正在迷糊的時候,顧揚驍竟然外衣脫下來隨便扔在地上。
然後,他竟然在解裡面襯衣的扣子。
綠璋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尖銳的喊了聲&ldo;二叔。&rdo;
顧揚驍終於停下動作,看著她問:&ldo;怎麼了?&rdo;
顧揚驍這個男人,實實在在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縱然是滿臉塵土一身狼狽,也掩不住他清冷如玉的風華。
但又跟書生的文弱不同,他生的高,寬肩長腿勁腰,再加上他剛毅冷漠的氣質,那軍人的鐵血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個男人是顧揚驍無疑了,綠璋打消了疑慮後秀眉卻皺的更緊,&ldo;二叔這是吃錯藥了嗎?&rdo;
他皺了皺眉,看著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綠璋瞬間給他迷了眼睛,難怪她會迷戀他,這個男人不笑的時候好看,笑了更好看。
倆個人本來還有段距離,顧揚驍卻因為她這句吃錯藥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綠璋慌張,本能的往後仰身,他卻不知退卻,堅硬的胸膛幾乎要壓上她的。
綠璋急了,一張小臉兒嫣紅透粉,&ldo;二叔,你逾越了。&rdo;
&ldo;逾越?我竟不知陶陶竟然還知道這個詞?要說起逾越,你都不知道逾越了多少回。&rdo;
要真是隻貓,顧綠璋恐怕渾身就要炸毛了,她語氣急促凌亂,&ldo;你就當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我已經長大了,顧督帥也要顧忌一下。&rdo;
聽到她的話,他漆黑的眸子裡掠過了一絲笑意,然後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ldo;是長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十五歲那年也不知道從哪本混帳書上學的,披了一塊薄紗去鑽我的被窩,可還記得?&rdo;
綠璋的臉熱的都要燒起來,她當然忘不了,其實也不是從書上學的,是顧雲彰那個混蛋,把去青樓看到的那些姑娘的衣著跟小廝拿出來討論,恰恰給她聽去。
綠璋發育的晚,十五歲的時候也就是比豆包大點兒,她還拼命擠了擠。
結果給顧揚驍用被子捲起來送回陶然閣,第二天去他的書房被狠狠打了一頓手板子。
他是真打,她的小嫩手腫的連筷子都握不住,好幾天都要丫頭給餵飯。
這些往事提起來真是丟死個人,只是他為何要表現成這樣?
這跟綠璋想的跟他的見面不一樣,為了應付她,她這一天一夜可沒少費腦子。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刀光劍影的戰爭,可誰承想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著她黑白分明卻又在溜溜亂轉的眸子,顧揚驍知道她小腦子裡又在打鬼主意。
低頭在她嫩唇上親了一下,他道:&ldo;借用你的浴室梳洗一下,你讓人做點吃的給送到房間裡來。&rdo;
綠璋想要把他給趕出來,可莊子裡卻只有她的屋子有浴室。
而且,她也趕不出去,顧揚驍已經進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