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背後是上百座熱鬧的墳墓。

顧煜不說話。

長雲：&ldo;孤原的弟子這麼輸不起麼。&rdo;

顧煜：&ldo;我不是輸不起，我是贏不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也可以把我交給萬神門，讓他們來處理我。&rdo;

長雲：&ldo;這麼絕望？&rdo;

顧煜：&ldo;我的人生只有兩條路，報仇，或死。&rdo;

長雲之前對自己的猜想一直有所懷疑的原因便是因為她幾乎在顧煜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復仇者該有的氣質，他始終帶著笑容，始終風度翩翩，雙目澄澈，對這個江湖，對他的人生滿意而寬容。

但現在，終於在顧煜的臉上看到了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應該有的表情，頹廢的冷漠的近乎執狂的表情。

報仇可真能摧毀一個人。

冷冰冰的，陰鬱的影子一點點籠罩在他的身上，他笑道：&ldo;單長雲，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可惜我殺不了你。&rdo;

長雲：&ldo;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句話從別人的嘴巴里說出來，我還真的有點委屈了。&rdo;

顧煜：&ldo;你年紀也不大吧，武功卻這般厲害，心狠手辣，日後必定是比萬神門教主還有威名的一個魔頭。&rdo;

貓兒聽到最後一句，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

顧煜：&ldo;你笑什麼。&rdo;

貓兒：&ldo;抱歉，我覺得很難過的時候就會笑，請你繼續。&rdo;

顧煜：&ldo;有你為他們護航，只怕我此生都無望得償夙願了。&rdo;

長雲：&ldo;你的仇家到底是誰？&rdo;

顧煜不語。

長雲：&ldo;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一些。&rdo;

顧煜握緊了自己劍鞘：&ldo;有一件事我想問你。&rdo;

長雲笑：&ldo;請講。&rdo;

顧煜：&ldo;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身份的。&rdo;

長雲：&ldo;你認為呢。&rdo;

顧煜：&ldo;應該是在藏書閣，因為從那個時候你就突然開始為難我。&rdo;

長雲道：&ldo;不錯，但懷疑卻是在更早的時候，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發現無論是你的言行還是舉止都很有教養，但你十分瘦弱，像是長期吃不飽飯的樣子，經歷過很多苦難，應該是家中突遭變故。

長雲繼續道：&ldo;來了沒多久，你的大名就在北院傳的沸沸揚揚，你千方百計要別人注意你，無論是反抗或者是示好，你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上阮院的人注意到你，讓整個萬神門的人注意到你，你的目標必定是萬神門最尊貴的存在，只有出類拔萃的你，光芒萬丈的你，才能有機會接近他們。&rdo;

顧煜：&ldo;那你為什麼沒有揭發我。&rdo;

長雲：&ldo;來萬神門報仇的人太多了，但是根本沒有一個人成功的，神從來不把你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裡，因為我即使懷疑你，卻也不想搭理你。

後來，你進藏書閣，我看見你持著燭火，對著孤原的書籍流淚，此刻我才知道你也許是孤原的後人。&rdo;

顧煜：&ldo;那你緣何又對我上心了呢。&rdo;

長雲：&ldo;我只是覺得讓你進上阮院白白送死有一點可惜，就讓你留在北院，再後來，你居然冒名頂替也要參加比試，我便覺得你這人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魄力，我有一點微微的欣賞你。&rdo;

長雲特地強調了那句&ldo;微微&rdo;，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