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與論要造習慣性地站起身,準備去院子裡走走,消消食。
隨著他的動作,全家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爸爸,小心一點,我來扶你出去走走吧。”彌榮用眼神示意管家聰子退後,主動上前想要攙扶。
“對啊爸爸,院子裡我上次種下的菊花也開了呢嘿嘿嘿。”祐彌也連忙說道
可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引來彌榮的一記白眼:
“什麼菊花?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那個工夫不如就出去看看夕陽。”
一個菊花,一個夕陽,聽得一旁的管家聰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直接將兩人請走的時候,晚飯時間一直沒怎麼主動表現的理花優雅地站起身來,理了理裙子,偏過頭笑容溫婉地望了旁邊的青木涼介一眼,這才緩緩轉向與論要造:
“爸爸,我和青木君約了去海邊走走。他來鎌倉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過這裡的海呢。”
聽到這話,原本神色有些不耐煩的與論要造不禁眉頭一挑,視線不動聲色地在青木涼介和與論理花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片刻後,表情甚是微妙地點了點頭:
“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行了行了,去吧。理花,涼介可是專程過來看望我的,不要怠慢了。”
“是。”
理花一臉溫順地鞠躬,接著有些羞澀地瞟了青木涼介一眼,就提起裙襬腳步輕快地向著門口走去。
青木涼介也向著與論要造點了點頭,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登對,看得與論要造連連點頭。
反倒是一旁的祐彌和彌榮默契對視,兩人的眼中齊齊閃過警惕。
……
從幽深的大宅裡出來。
越往海邊走,越能夠聞見腥鹹的海風。
天已經半暗,天際是紫紅色的晚霞,和海平面連成一線。
碼頭上停靠著漁船,此時潮水已經褪去,露出帶著孔洞的灘塗地,時不時鑽出來幾隻小螃蟹。
遠處有扛著收穫的海貨回家的漁民,還有佝僂著背飯後散步的老人,以及隨處可見愜意團成一團的野貓。
這是一種帶著煙火氣的寧靜。
只不過,要看跟誰一起。
青木涼介轉過身面向與論理花。
理花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婉又無害的笑容,和出門前的表情幾乎別無二致。
“青木君一直看我做什麼,還真是讓人有些害羞。”
她眨巴著眼睛,羞澀地低下頭去,右手食指將滑落的髮絲捲起,看上去如同懷春的少女。
見到此情此景,青木涼介不由眼中一軟,臉上的神色愈加溫柔。
他伸出左手,輕輕拂過與論理花的右側臉龐,將那一縷被海風吹亂的調皮髮絲捋到她的耳後。
兩人的距離很近,這一刻,彼此口中撥出的熱氣都能吹到對方臉上,毛孔微張。
氣氛逐漸曖昧。
就在這時,青木涼介忽然咧開嘴角,輕笑一聲,視線卻一直緊緊盯著眼前這個“與論理花”:
“呵呵,理花小姐真的不知道嗎?
那我換句話吧。
請問我究竟該稱呼你為‘與論理花’,還是某位不知名的騙子小姐呢?”
他的語氣十分輕鬆,就像是在問“你吃飯了嗎”一樣尋常。
但在“與論理花”耳中卻無疑是一道驚雷。
她一時心跳加速,始終維持的得體微笑在此刻也變得有些僵硬,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立即反應了過來,頓時捂住嘴咯咯直笑:
“青木君,呵呵呵……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