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銀子微微眯起眼睛,用審視的目光看向青木涼介。
“對啊,把話說清楚!”金太也毫不示弱。
兩人的視線緊緊盯住眼前的青木涼介,身體前傾,企圖施加壓力。然而,這一招對早就見慣了大場面的青木涼介來說,卻根本不起效果。
他只是視線平淡地掃視金太和銀子兩人,繼而微笑,但接下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直接令兩人怔愣當場:
“看得出來,二位在來這裡之前,也做過不少功課吧。嘖,只是可惜啊……”
銀子不由皺眉:“可惜什麼?”
青木涼介唇角微勾,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
“可惜你們眼裡完美無缺的計劃,在我看來卻是漏洞百出,完全經不起推敲。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不去思考自己的處境,竟然還想著打壓對手……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啪——
金太怒極,想要掀桌,可這家店的桌子為了抗震,是直接釘在地上的,以至於他用盡全力掀了幾次,桌面依舊紋絲不動,只好勉為其難臨時改為拍桌子以示憤怒。
“你這臭小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別以為仗著自己在什嘮子三木律所當什麼大律師就可以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還什麼無知者無畏,當老子沒讀過書聽不出來你是在罵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金太一邊嚷嚷著就要動手,可另一隻手還沒揚起來,就被一旁的銀子一個眼神給定住了,只能悻悻收了回去。
銀子不像金太那樣思想單一,行為衝動。在巢鴨二人組裡,她一直都充當著智囊的角色。也因此,在聽見青木涼介“出言不遜”之後,她雖然也有些生氣,但更多的,卻是好奇。
她也想知道,青木涼介口中的“漏洞”,究竟是什麼。
見到兩人安靜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青木涼介於是見好就收,笑容和煦地為兩人倒酒。
達子和小少爺相互對視一眼,選擇靜觀其變。
“首先,長子祐彌,性格高冷,從小對藝術很有天賦,但卻不受家人支援,曾因為自己不願意走父親的老路繼承黑道,而被要造毒打。他雖然愛好打牌,但卻並不沉迷,只是把它當作心情鬱悶時的消遣。
而我現在看到的你,不僅直白粗魯,且與藝術毫不沾邊,性格更是和高冷八竿子打不著。雖然不知從哪裡知道了祐彌喜歡打牌,卻顯然把它當作和要造溝通情感的手段,和原本的祐彌完全背離。
此為漏洞其一。”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一顆冰塊就被青木涼介投進了酒杯之中,原本已經見底的酒液迅速上漲了幾公分。
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酒裡,連餘光都沒有瞥一眼此刻顯然已經大為吃驚的金太和銀子。反倒是一旁坐著的達子和小少爺看了看對面的兩人,又看了看身旁的青木涼介,沒有說什麼。
“怎……怎麼可能?我們調查到的資訊明明就……”金太張口想要反駁,但看著眼前正悠哉地放酒杯裡放冰塊的青木涼介,心頭惴惴,氣勢也漸漸弱了下去。
青木涼介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要不是要造親口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得這麼詳細。所以,你們探聽不到也算是情有可原。”
一旁的銀子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只是蹙著眉頭,凝視著青木涼介,沉默不語。
青木涼介眉頭一挑,絲毫不以為意:
“如果你們調查得再深一點,就會知道彌榮其實是一個高度近視,從小到大根本離不開眼鏡,度數深到甚至連隱形眼鏡都沒有辦法佩戴。而我們眼前這位‘彌榮小姐’,很顯然,從看到她的第一天起,就從來沒見她戴過什麼眼鏡,而且耳聰目明,視力比一般人都要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