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大家又坐到了原位,一如既往,笑鬧著用餐。
但氣氛卻與平時有所不同。
達子不再繞著雞蛋走,反而毫不避諱地伸手拿過一枚,啪地一聲磕在碗沿,接著打進飯裡,迅速拿筷子攪拌。
注意到她的動作,坐在上首的與論要造不由皺了皺眉:“理花啊,你不是不能吃雞蛋嗎?”
達子聞言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頓,只是揚起笑臉:“早就已經治好了啦。”
對面坐著的金太和銀子也沒有了之前的謹小慎微,直接在餐桌上開起了玩笑。
整個客廳都充滿了歡聲笑語,之前隱隱的束縛感似乎也蕩然無存。
這一刻,他們雖然一個個都頂著別人的名字,卻好似在做自己。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笑容肆意的“家人”,與論要造的眼底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時,管家聰子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放下了筷子,臉上湧起期待:“哎喲,快要到那個的時候了。”
老爺子聞言也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是啊,馬上要那個了呢。理花啊,你們三個準備得怎麼樣了啊?”
聽見這話,達子嚥下最後一口雞蛋拌飯,也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一直在說的‘那個’,到底是什麼啊?”
金太、銀子和小少爺也都附和著點頭,神情一臉迷惑。
“那個啊,就是花火大會啊。”老爺子眯了眯眼,一臉懷念。
此言一出,眾人終於恍然,那個曾經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的“那個”竟然就是花火大會。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還那個這個的,原來就是花火大會啊,害!”銀子頓時無語。
金太也差不離:“就是嘛,不就是個花火大會,還設定個暗號。”
原來是花火大會啊……
青木涼介略一思索。
的確,日本各地的花火大會時間都不太一樣,最早的一般是7月,最晚的能到十月底。算一下時間,那應該指的就是十月份的花火大會了。
“那你說的準備具體指的是?”達子乾脆就把問題一股腦問了。
這時,管家聰子笑眯眯地替老爺子回答:“就是去後山佔場地啊,再帶上一些點心。”
眾臉懵逼:“就這?”
“哈哈哈哈哈……”見到他們的反應,與論要造笑得格外開心,眼底幾乎要滲出淚來。
一想到和他們一起在後山仰望著頭頂絢爛不歇的煙火,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真是懷念吶,如果那時候自己還活著,就更好了。
……
幾日之後,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金太前一天和老爺子約好早上下棋,結果時間都到了,老爺子卻還沒起床,他不由撇了撇嘴。
這老頭該不會又想像之前那樣,靠著睡覺矇混過關,免得又輸給他吧?
這樣想著,金太連忙叫上眾人,準備一起去把老爺子從床上揪起來,這傢伙最近是越來越懶了,可不能讓他這麼頹廢下去。
幾人哈哈大笑,互相推搡著來到老爺子的臥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聲。
“我就說吧,都在這個點了還在睡呢。”金太得意地看了眾人一眼,就伸手旋開了門把手。
門一開啟,就見老爺子果然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神情十分安詳,顯然昨晚上睡眠質量很好。
但不知為何,眾人的腳步卻都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似乎有種天然的默契。
青木涼介站在人群的最末尾,把空間交給了他們。
因為他已經知道,該來的時候,終於還是來了。
“爸爸,爸爸?”
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