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貧死你算了。&rdo;顧念被他氣得翻了個白眼，坐在了近前的金鏤圓凳上，&ldo;我可是真要說正事的。&rdo;

反正一會喊人過來換床被單就行了，他可不想跟這個大小孩多計較！

&ldo;我也有事要跟你講。&rdo;少年嘴角勾起，沉下眼，那睫毛半垂，顯出神秘的色彩來。

顧念一下來了興趣，好奇地搬著圓凳湊過來，&ldo;什麼事？你先說！&rdo;

陸曄：&ldo;你先說。&rdo;

顧念：&ldo;你先說。&rdo;

陸曄：&ldo;你先說。&rdo;

顧念：&ldo;……&rdo;

陸曄似乎覺著贏了口舌之爭，笑著撐起身子：&ldo;不爭了？&rdo;

&ldo;……陸曄，你今年三歲。&rdo;

&ldo;我不是。&rdo;

&ldo;你就是。&rdo;

&ldo;我不……&rdo;

她覺著自己就是輛老式火車，此時，正是快被這個陸三歲氣得腦袋冒黑煙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念：陸三歲出來捱打！

陸曄：……

男主默默收起狼尾巴）

第四十章

&ldo;停停停！你別出聲了！&rdo;

顧念氣得臉紅, 險些從木凳上跳起來把他嘴給賭上。

又不是三歲大的小孩，吵這些事幹嘛！

再這樣吵下去, 一天時間都要給耗沒了，還講什麼正事？

陸曄垂下眼, 順著他的視線落下，是厚重裘袍也遮不住的武人身材，精壯結識，而此刻他英武的面孔上，竟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分鐵漢柔情來。

特別的眼神，自然是望著特別的人。

這一番鬧騰，叫陸曄方才不久前的壞心情好了大半。

還好。

還好她沒離開。

陸曄抬眼望向她, 雙目透徹堅決。

&ldo;那小念先說？&rdo;

她一愣，又很快反應過來，嚴肅地點了點頭。

&ldo;嗯……那我講了。&rdo;

&ldo;那日殺元戚的胡賊, 是秦墨之吧。&rdo;

&ldo;……誒？&rdo;

顧念雙瞳驟張，猛地瞧向陸曄。

爐火燃的旺, 在這須臾的安靜中燒的滋滋直響。再一聽, 緊鎖的木窗外, 不時有冰冷刺骨的北風呼嘯而過，將結識的木窗撞得響聲直作。

燃燒的火光映在她僵硬不動的臉頰上，焚影變幻, 伴著顧念心中的疑問不斷擴大。

她怔怔望著少年，許久過去，終是啟唇問出了一句話：&ldo;為什麼？&rdo;

為什麼陸曄會知道？

撐在軟塌上的少年擺弄著白紗帳角作樂, 聞言，視線一拐，柔和地瞧向她震驚僵硬的面容。

即便在此之前，此番想法只停留在猜疑階段，如今顧唸的反應，已然可以讓他明瞭確定此事屬實了。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來‐‐對此，顧念自然是不知的。

他的視線，一直緊隨她遊走，春秋不變，日月可鑑。

倘若她心裡悄悄匿藏了何種小心思，第一個察覺到的，也總是陸曄。

還好她願意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