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天氣有些轉涼。
映照的森林和溪水都鋪上了一層灰色,顯得格外低沉與迷茫。
灰濛濛的天照常亮起,溪水同樣流淌。
與往常不同的是,一個看起來表情抑鬱的鍋蓋頭坐在了小溪旁邊。
他耷拉著臉,回想著前幾日自己的弟弟險些喪命,讓他不禁思考:
“真的做不到嗎…結盟停止戰亂…”
在他思考的過程中,已經注意到背後時不時傳來的淅淅索索的動靜,但是他並不害怕,因為這兩道氣息十分熟悉。
他背後站了一高一矮兩個人,是在森林中相遇的斑和陸川。
穿著藍灰色衣服的斑先對著陸川“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斑想要看看這個“老實”的鍋蓋頭在憂愁什麼。
自己捻起腳尖,一點一點的朝著柱間緩慢移動:
“嘿!”
斑悄悄的走到柱間背後,然後突然從柱間的旁邊跳出,做出了唬人的樣子,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但是他卻愣住了,因為抬起頭看著他的柱間並沒有被嚇到,而是緊鎖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難題。
斑見狀也沒心思搞怪,往常樂觀的柱間都能如此認真,他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斑咳嗽了一聲,叉著腰用著比較平和的語氣開口問道:
“怎麼回事,今天一來就垂頭喪氣的,發生什麼事了?”
柱間並沒有轉過身子,他仍然盯著寧靜的水面,似乎這溪水能沖走一切他的惆悵似的。
柱間背對著斑,讓兩人看不見他的表情。柱間用著無所謂的語氣緩緩開口:
“問這個做什麼,我好得很。”
“行了,說吧。”斑叉著腰,從背後低頭看著這個鍋蓋,試圖越過他的頭髮看清柱間的表情。
“沒事。”柱間。
“行了,別犟了。”斑。
“不,真的沒事。”柱間。
“儘管說就是了。”斑。
“真的沒事…”柱間。
“混蛋!”急眼的斑。
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拉不動這個倔驢,回頭望了一眼站立著靠著樹的陸川,向他示意讓陸川過來勸勸柱間。
陸川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柱間的頭頂位置瞄準著,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試圖扔過去。
“啪!”
“哎呦!”
陸川手腕微微一抖,石塊就打到了柱間的頭頂,並且彈了一下,疼的柱間哀嚎一聲。
他雙眼含淚的回過頭,用抱怨的聲音對著陸川:
“幹嘛啊,有你這種人嗎。”
陸川無所謂的甩了甩手,微微笑了一下,他這一下純純是為了還上次那一擊,沒有什麼其他想法。然後他模仿著斑的話語說道:
“騙誰啊,你都把憂愁寫在臉上了。”
柱間一聽,心中委屈的很,差點見不到弟弟的悲傷和對未來的迷茫瞬間湧上心頭,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真的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斑見到柱間這副喪氣樣,氣不打一出來,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柱間,氣憤的說道:
“你給我儘管說!”
柱間癟著嘴角,他想起了死去的瓦間,眼淚停不下來。
但是他也不再犟了,轉過頭去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然後十分低沉迷惘的開口:
“我有三個弟弟,前幾月死了一個,幾天前我又差點見不到另一個…”
然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臉上掛著未擦乾的淚痕:
“之所以到這裡來,是因為看著這條河,心中的糾葛像是能沖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