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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玉真那老少二人分別瞥了一眼,對他們居然如此託大,客人上門還不肯起身的行為,心中大感不滿。隨即走前兩步,強笑道:“陳大哥,妾身來替你們引見。這位是皇上身邊現任的禁軍統領,獨孤盛大人。這位是獨孤閥主的公子,獨孤策大人。獨孤統領,獨孤公子,這位就是陳大哥了。”
當世四大門閥之中,獨孤閥的地位最是超然。因為隋文帝楊堅的皇后,就是獨孤家之女。而李閥閥主李淵的母親,則是這位獨孤皇后的姐姐。所以獨孤家乃屬真正的皇親國戚。獨孤盛則是獨孤家第三號人物,地位僅在閥主獨孤峰,以及獨孤峰的母親尤楚紅之下。論輩分,獨孤策該稱呼他為伯父。
另一邊,獨孤策年紀尚輕,向來自負風流,把雲玉真視為禁臠。見到這位紅粉幫主對待陳勝的態度似乎與眾不同,他當場便感覺大為不快。陰沉著臉道:“你就是殺害宇文化及大人的兇徒?哼,殺害朝廷命官,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真好大的膽子!識趣的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此言一出,雲玉真登時為之花容失色,脫口叫道:“獨孤公子,你怎麼……?”話聲未落,陡然間就聽陳勝嘿聲冷哼,隨即抬手揚臂。旁邊的獨孤盛雙眼瞳孔陡然為之激烈收縮,喝道:“策兒小心!”施展擒拿手法,伸爪凌空急抓。
可是寒光乍閃之下,這自信百發百中的一抓,居然破天荒地落了個空。他心中??心中一驚,急抬頭相望,只見一柄雪亮匕首緊插著獨孤策面頰,深深插進了船艙牆壁之中,直沒至柄。獨孤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色更顯蒼白,身體還不住微微顫動,哪裡還有半分囂張氣焰可言?只因為從小養尊處優的他,竟就在剛才那一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陳勝放下手臂,淡淡道:“獨孤公子是吧?你最好先搞清楚一件事。這次我要與貴閥見面,乃是相談合作,可不是向你們搖尾乞憐。所以你那公子哥的臭脾氣,最好都給我收起來。念在初犯,這次就小懲大誡。下次若再犯,話可就是另一種說法了。嘿,我殺得了一個宇文化及,難道就不可以再殺一個獨孤策麼?”
獨孤策身為獨孤閥這一代的長子嫡孫,如無意外,將來接任閥主大位者非他莫屬。故此從小到大,他向來都只有受人尊敬、稱讚、吹捧的份,又怎想得到世間居然還有人會不賣獨孤閥的賬?更怎麼想得到,竟然還有人膽敢威脅自己?
一陣驚慌恐懼之後,登時就是前所未有的羞憤惱怒在胸中燃燒得如火如荼。獨孤策猛地伸手在旁邊茶几上狠狠一拍,隨即挺身站起,喝道:“亡國餘孽,流寇反賊,你還敢逞兇?真當我們獨孤閥沒有能人麼?”伸手按上腰間“碧落劍”劍柄,就要拔劍動手。
雲玉真眼見衝突將起,禁不住“啊~”地失聲驚呼,不假思索就閃身移步過來,站在兩人中間把他們分隔開,叫道:“獨孤公子,請息怒。剛才只是誤會而已,誤會而已。”
獨孤策愕然一怔,對雲玉真怒目而視,喝道:“妳說什麼?誤會?呸!妳這……”咒罵未畢,突然間右手一緊,已然被人扣住了脈門,登時手臂痠軟,想拔劍也拔不出來了。他又是詫異回頭,卻見那個按住自己的人並非其他,正是伯父獨孤盛。
獨孤盛年紀既老,武藝亦精,眼力更比侄兒獨孤策高了不知多少。他只看陳勝這一下擲出匕首的動作,立刻就知道此人一身藝業,只能以“深不可測”四字形容。別說獨孤策,即使自己親自上陣,恐怕也是贏少輸多。獨孤策是未來閥主,如何可以讓他遇險?故此獨孤盛眼明手快,連忙按住了侄兒,低聲道:“策兒,千萬別衝動。犯不著。”隨即在面上堆起笑容,向陳勝一拱手,道:“剛才確實只是誤會。太子殿下別放在心上。請坐,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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