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鵬繼續說道:“其實孟公子來祭掃了師妹的墓地,卻不肯登和義莊的門,我知道孟公子的心結。和義莊上下,都是懂得大義的,你不必過意不去。”
焦鵬這樣說,孟雨心裡更不安了。或許汪真真原本也抱定了死的念頭,只是當時自己失控的威逼要帶走她,讓她死前都沒有得到他半點原諒。
想起真真姐教自己劍法;在京城自己獨自出門時,擔心自己的安全而一直尾隨。大登峰頂會刀後下山,又跟著自己到了小溪邊,被丁風踢傷了手腕。可是當那麼多親人被汪一愷所殺,自己情緒失控的把一切都忘了。如今萬事無可追悔,致使孟雨從心裡不敢再去和義莊。唯一可以告慰的是,她到底死在了她的雲叔叔懷裡,他們之間說不清的那種互相關懷的感情,也在她永遠閉上眼睛的時候,慰籍了她。
孟雨苦笑一下:“焦莊主這麼說,是大義,而我卻要一輩子揹負心理負擔了。畢竟有些東西是不可挽回的。”
焦鵬道:“孟公子,過去的都過去了。和義莊和其他江湖門派一樣,識得什麼是大義。”
他說罷,退後半步,向孟雨深深彎下腰去,一躬到地:“孟公子,和義莊上下,願始終輔佐公子,保國朝安寧。”
孟雨吃了一驚,他急忙上前扶起焦鵬:“焦莊主,你……”
焦鵬道:“明日,請孟公子到和義莊敘談。不過此刻,”他笑了笑:“孟公子著急掛記未來的新娘子了吧。公子大婚之時,和義莊重要頭領都會參加,孟大人已經發帖子給我了。”
孟雨也對焦鵬拱手,一時心裡也很是激動:“謝焦莊主情義,孟雨只是一個要做事的人。也永遠是和義莊的小兄弟。”
焦鵬道:“和義莊上下認的是孟公子的人品,如此,我們明日再見。”
第二天,孟雨果然如約到了和義莊。他和焦鵬談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或許從書中的種種線索可以得知,從此孟雨和國朝的江湖最後一個門派結成了某種默契聯絡。
很多人都說,孟大人獨子的婚禮,是西玉州多少年來最壯觀的一場婚禮。並不是多麼豪華,而是來的人太多了。竟然還有很多長相奇特,帶著各種奇形怪狀兵器的江湖中人從國朝四面八方趕來,甚至還有外族人!而且南腔北調,高矮胖瘦黑白醜俊無所不有。孟定國在國朝和西玉州口碑都甚好,雖然已經無職無權,但是上至官員士紳,下至平民百姓,也都很敬仰這位傳奇的大人。
孟定國給孟雨的親舅舅韋寒發了請柬,卻想他在大夏,路途遙遠肯定趕不及了,或許這一紙請柬只是安慰應秀靈多年失散的兄長的一份掛念之情。可是請柬發出去之後,某一日孟雨卻在街上看到了舅舅,他繞道來西玉州進貨。其實秘徑封死之後,再來西玉州一點不方便了,但他還是以進貨為名,來到這個心裡牽掛的地方。他在街上聽到四處都是在議論自己外甥的婚禮,但他只是默默地聽著,並不發一言。卻不想一日正在店鋪裡看貨,卻被帶著笑笑進來的孟雨一把抱住。韋寒愣了一下,不由喜極而泣,於是孟雨的婚禮再也沒有缺憾了。而見到應秀靈韋寒才知道,國朝大戰結束之後,應秀靈和孟定國也讓人去尋找他,可他後來又從大夏原來住的地方搬走了,因此沒有聯絡上。若是他早知道,也不會來了西玉州,仍然不登妹妹的門。他將那塊靈石,現在則是一塊無價的美玉,給孟雨和笑笑做新婚賀禮,靈石太珍貴了,他走到哪裡都隨身帶著,卻不想這次用上了。孟定國和應秀靈百般推辭,最終推卻不過,只好收下了。這世上無二的寶物,讓孟定國夫妻倍感親情的可貴,而韋寒卻只能私下對應正雲表示當年搭救的感激之情,他仍然不能暴露身份,因為他原本應該二十幾年前就隨全家被滿門抄斬時死掉的。大家都驚訝於這個坐在至親長輩座位上的貴客是誰,而孟定國只向大家介紹是孟雨的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