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該倒黴,放著活路他不走,偏往鬼門關鑽;刀不拔啦,猛地飛起一腿,急挑玉琦襠下。
“狗東西該死!”玉琦怒罵,足尖一伸,踢中大漢的右腿彎。
“噗叭”一聲,大漢跌了個仰面朝天。
一不做二不休;玉琦扔了刀,俯下身子戟指便點。點肩井,雙臂成殘;點中極,管叫他精尿齊洩,戾氣盡消;最後一處是啞穴,他永遠叫罵不成了。
他的點穴手法特異,叫“閉穴絕經術”,乃是點穴術中罕見的歹毒手法,別說能解的人絕無僅有;即使能解,如超過半個時辰,經絡全朽,便無能為力了。但手法雖歹毒,經脈卻可任意控制,要人在一個時辰內死,他絕多活不了一時片刻,反之要他不死,他也就死不了。當然啦,要立時死那就簡單多了,手法略重就成,點死穴更快些哩!
玉琦不要他的命,卻不知差點兒命送在這傢伙之手。俗語說,斬草要除根。又說:打蛇不死,怨報三生。一念之慈,貽禍無窮,真是不假。
處治了兇惡大漢,玉琦大踏步出了鎮北。裡外是橫跨洛河的隨橋。這條橋叫天津橋,經過唐宋兩朝的大修,用大石築基,已不是昔日的四樓式浮橋了。目下天津橋雖北接府城南關,但算是城外。想當年隋唐盛世,城週六十里,幾乎包括龍門在內,橋北是宮城的端門,整座天津橋是城內的交通要道。那種盛世永不會再來了,經過一朝又一朝的滄桑,這座除了王世充、安祿山、史思明三個短命邪統王朝外,曾做過十朝都會的名城(河南府的人只承認九朝),一代比一代縮小,把天津橋丟到城外去啦!
久雪初霧,宏偉的天津橋上,已有疏落的行人,一個個身穿皮襖或棉袍,頭巾遮住了臉面,誰也看不見對方的真面目,只有玉琦一個人是不帶頭巾的人。
橋頭欄干上,倚著兩個高大的人影,一身全裹在羊皮長袍內,面向外俯視著洛河下的滾滾浮冰。
玉琦踏上橋,眼看對岸雄偉的城樓,心中暗叫道:“這兒該是我少年遊樂之地,但是,今日我才見到你的真面目;誰料到我會在邊荒異域,與禽獸為伍,含辛茹苦二十年啊!”
他感慨萬端,情不自禁長吁一口氣,這代表了他內心的一聲深長嘆息,他感到與那晚見到長鬍子伯伯時一般,內心隱隱作痛,也感到無比的辛酸。
倚在橋欄上的兩個人,也轉身到了橋中,迎面錯肩而過。橋寬約有三丈,可容雙車並行,這兩人竟然若無其事似的,在中間與玉琦擦身而過。
玉琦在陰山,雙絕窮儒用奇特的方法鍛鍊他,時時刻刻都似乎有性命之憂,從小便養成極高的警覺性。
突然,他感到脅下一動,倏然回身。
那兩個高大人影,已袖著手泰然前行,錯出了五步之遠,看背影,意態極為悠閒。
他一摸腰帶“咦”了一聲,觸手處,多了一個紙卷兒。
他火啦!素昧平生,竟開起玩笑來啦,這不是找麻煩作弄人麼?
他正想扔掉紙卷,前面兩人卻突然轉頭,呵呵一笑,便又轉身走路。同時,他耳中清晰地聽到了語音:“收著,小夥子。”這是傳音入密絕學。
“站住!”他大聲呼喝。
兩人不予理睬,置若罔聞,若無其事地泰然自若,出橋走上了大道。
玉琦心中有氣,信手將紙卷兒納入懷中,大踏步趕去,他要問個明白。
怪!那兩個傢伙像是背後長有眼睛一般,急趕急走,慢趕慢走。
他火啦!這明明是有意戲弄人嘛,猛一提氣,展開輕功向前急射。
他一急上了輕功,前面兩人哈哈一笑,身形似電,向安樂窩飛射。
大街心,廢人死馬仍在,已有人趕著報官相驗,四周圍了不少人。
兩人的輕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