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威鷹目中閃過一道冷電,哼了一聲說道:“敝長上的孫千金因慕中原風物,特於去歲仲秋進入中原遨遊,敝兄弟與幾位兄弟奉命暗中呵護,千斤重擔在身。這位邱朋友在長安客邸之內,竟然午夜驚擾小姐芳駕,不知有何圖謀。我兄弟重責在身,故而千里迢迢追捕他鞫問緣故。”
邱應昌面色一冷,介面道:“在下為應好友之約,午夜兼程,無意中經過客店屋頂,以致驚擾諸位大駕。無心之錯,實非有意,賢昆仲既不見諒,那也是無法分辯之事。”
雙絕窮儒深注邱應昌一眼,便向施威道:“邱老弟個性耿直,老朽倒是相信。賢昆仲可否衝老朽薄面,不究他……”
施威豪爽地笑道:“谷老既然與邱朋友有交情,我兄弟豈敢放肆?”
施全介面笑道:“不再打擾老人家的正事,小侄告辭,小姐在長安等久了呢!不知谷老是否即至敝處盤桓?”
“老朽正欲東行,相信定能如期趕到。如果兩位有便,咱們何不同路?”
施威介面道:“小侄等無暇分身,需看夏末秋初,小姐遊興略闐,方能返回。”
雙絕窮儒道:“那麼,老朽先走一步了。哦,賢昆仲是伴同秀華姑娘遨遊中原麼?她今年該有二十五歲了……該有婆家了吧?”
施威笑道:“大小姐已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了。這次遊中原的是二小姐,她今年才十九歲,你老人家可不認識她哪!同行的還有小少爺,也有十七歲了。”
“哦!二十年來世事滄桑,下一代英雄催白髮,我們老了!”
施威兄弟同時躬身行禮道:“小侄告退,後會有期。”
“請在小姐之前,代老朽致意。珍重。”
施威兄弟再向玉琦拱手道:“楊兄弟,再見。”說完,飛縱上馬,馬蹄濺起雪花,向南走了。
雙絕窮儒向邱應昌道:“邱老弟,你目下有事往漠北?”
“不!我是被追急了,想到漠北躲躲風頭,這兩位施朋友不但功力超人,而且江湖經驗也高人一等。晚輩行道江湖四十餘年,別人叫我江湖客,可說夠奸夠滑了,可是千里長程,仍難逃出他倆的手心,慚愧!聽他們的語意,似不是中原人氏,與你老人家交情也夠深厚。不知他們是哪一路的朋友?”
“哈哈!小老弟,你若再問的話,未免太不知忌諱了,枉你行道江湖四十餘年,江湖客的美號可以休矣!走吧!咱們前途見。”
江湖客邱應昌臉上一紅,但仍沒有走的意思,打量玉琦半晌,說道:“這位楊兄眼熟得緊,似乎在哪兒見過……”
雙絕窮儒哈哈一笑,一面轉身一面道:“這次你可眼花了,這一輩子你是第一次見著他哩。”
一老一小展開了輕功,向南急走。遠出三五里,雙絕窮儒突然說道:“珀兒,那位江湖客眼力果然不差,不枉稱老江湖。”
“祖叔,珀兒大感詫異哩!”
“你的相貌十分酷肖乃祖,同時身材也一般雄壯,與你祖父青年時幾難分辨。惟一不同的是,這些年來你在酷寒烈日下辛勤苦練,肌膚已成了古銅色。但從今起已不需要赤身露體在烈日下苦練了,你的肌膚不久就會恢復舊觀。你祖父綽號玉獅,可知他這玉字的來處。如果你肌膚的顏色一變,我真替你耽心。”
“為什麼?”玉琦惑然問。
“你這次出現江湖,千萬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在江湖上你將寸步難行。目前你肌膚顏色有異,仍酷肖你的祖父,所以江湖客說對你有面熟之感。如果肌膚恢復原狀,只消一照面,人家就會知道你是玉獅的後人,豈不可虞?”
“請祖叔放心,我絕不讓膚色改變。”
“那你得在午時練功之際,在曠野烈日之下行功。”略一沉吟,又說:“萬一肌膚漸變,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