撻懶好謀,這是金國選中他出使問罪的原因。
可看這貨一臉不太正常的樣子,金國上下都認為他是不是在南朝中了什麼巫術,被人控制了。
撒改當機立斷,叫人去尋找巫師驅邪。
撻懶非常不開心,表示自己沒事,他只是見識了南朝真相,對現在的局面有了點不一樣的認識。
他告訴撒改,大宋實在是太繁華了。
他去兩浙路的時候,正好趕上兩浙路的亂民大起,兩浙路的禁軍展現出了極強的戰鬥意志,在數倍於己方的亂民軍面前屹立不倒,幾百人就殺的亂民慘敗。
他們之中極有不遜於阿骨打的神射手,也有不遜於婁室的頂級猛將。
而且肅王擅長排程處理地方事務,宋軍高效地如同攻防一體的戰陣,雖然戰鬥力比大金國稍遜,但他們能迅速爆出數萬相當於金國二流軍團的軍隊。
金國不應該跟大宋對抗,這是遼人的老路。
相反,金國應該在大宋的幫助下全面進步,讓大金變得如大宋一樣富庶。
撒改聽完撻懶講的故事,還以為自己也中邪了。
他雖然地位頗高,可為人敦厚不喜歡跟人爭執,聽撻懶吹捧宋人,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南朝怎麼可能有人有如此本事?”
撻懶哼了一聲,不屑地道:
“南朝人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撻懶口氣如此輕慢,早就惱了撒改之子完顏宗翰,這位四十一歲的金國名將眼中露出一絲兇光,寒聲道:
“遼人派使者去南朝,立刻就能帶回歲幣和供奉。
我大金國遣使去南朝問罪,就帶回了一點茶葉……哼,這是使者無能,還是我大金國不如遼國?”
撻懶被完顏宗翰這一聲吼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不過他很快穩定心神,冷笑道;
“我不能和你這小輩一般見識。
我去見陛下,一應軍略說給陛下便是,反正說了你們也不懂。”
宗翰大怒,他一把扯住撻懶的領口,厲聲道:
“混賬,你這樣膽小如鼠之人不配去見皇帝陛下。”
“嘿,你有什麼本事號令我?國相都沒說什麼呢!”
撒改雖然是內政的一把好手,可平素對自家人太好。
眼看兒子和堂弟打起來,他也只能在一邊苦著臉勸阻,一邊說還一邊連聲咳嗽,臉上的表情頗為痛苦。
沒辦法。
撻懶是阿骨打派出的使者,不讓他倆見面實在是有點過分了,可要是任由撻懶在阿骨打面前胡說八道,又是一樁禍事。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就要開打,一旁突然想起一個懶洋洋地聲音:
“二位好興致啊,如果要打,不如抓緊進軍去打中京,用戰場上的手段,才是真的英雄。”
宗翰和撻懶本來已經互相抓住對方即將開打,聽見此話都不由自主地放開手。
只見一個身材極其高大,強壯如巨熊一般的猛漢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撒改的背後。
撒改見此人到來終於鬆了口氣,笑道:
“婁室,你來了。”
來人是金國公認的第一名將,之前戰無不勝的絕代猛將完顏婁室。
趙樞第一次見撻懶的時候還以為是遇上了一頭白狼精,可如果他看到完顏婁室,一定會想起一頭人立怒吼的怪熊。
儘管現在完顏婁室笑的宛如春風。
“婁室,你來了!”完顏宗翰的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都知道婁室、銀術可兩大猛將都是宗翰的嫡系,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完顏婁室把玩著手上的鐵盔,衝著撻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