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人的印象中,大宋算什麼。
他們空有大國之名,在軍事上卻毫無建樹,從開國之初就遠遠落在遼國下風,不過是遼國隨意折騰的所謂友鄰而已。
金國不同。
他們雖然是蠻夷,可卻真真正正把遼國打的接近滅亡。
就算稱藩,耶律淳也從來沒想過要向大宋稱藩。
“金國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李聖符寒聲道,
“若為金國所滅,祖宗基業盡毀,欲恢復當年契丹而不可得。
可大宋不一樣,大宋的信譽天下聞名,肅王更是最重義氣,天下人人皆知。
若是以燕京稱藩,大宋與金國連線,日後必然能有一戰,我大遼也可趁機復興祖宗基業。
等滅了金國,我等獻出燕云為軍資,仍與大宋世代盟好,豈不遠遠好過為金人豬狗之輩?
臣句句忠言,還請大王三思了。”
別說,李聖符說的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趙樞的信譽良好,現在遼國都山窮水盡了還按照祖宗的契約給遼人提供幫助,這樣誠實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若是大宋拿到了南京,就跟金國接壤。
以金國那些少壯派的脾氣,早晚都要跟大宋打起來。
到時候遼國可以發動那些被迫投降的契丹人反抗金國的統治。
若是復國成功,最多將宋人朝思暮想的燕雲還回去,兩國照樣是兄弟之國,總比被金人直接滅了強。
“本王……本王再想想。”耶律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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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樞也接到了金國南下的訊息。
他本以為遼國得到自己的大力援助之後會稍微支稜起來,跟金人好生鬥上一鬥。
可沒想到耶律餘睹一跑,遼國的精氣神直接崩了,現在基本已經屬於蹲在泉水等投降的狀態。
他不瞭解時間線已經走到了哪一步。
只感覺歷史上的靖康年似乎已經在一點點逼近了。
大爺的,再給點時間啊。
今年的秋收不錯,西夏那邊也非常順利,宗澤彙報說易州那邊的屯田也非常順利。
再給自己幾年的時間,等火藥進步,他就更有跟金人鬥法的底氣。
公知戰術全面鋪開,也能一點一點腐蝕乾淨金人的氣血。
可金人大概是也感覺到了這點,才迅速猛進,準備跟自己分個高下。
哎,是禍躲不過,等金人佔據燕京的時候自己得先讓邢秉懿去江南躲一躲,總不能都在這邊被一勺燴了。
見趙樞有點迷茫,邢秉懿似乎也意識到金國將來將成為夫君最大的難題,也學著趙樞托起下巴皺眉凝思,頗有些愁悶地道:
“妾身無能,不能為大王分憂,實在是罪過。”
邢秉懿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個賢妻良母,嫁給趙樞之後很有王妃的風範,處置後院諸事井井有條。
可趙樞還對他寄予了更高的期待。
現在邢秉懿開始學著宴請朝中的諸位命婦,靠著這些人打探訊息,並利用他們傳遞一些趙樞的思想。
邢秉懿初學,卻也展現出了不錯的潛力,只不過跟她平素交往的那人都是宅鬥好手,頂級人精,少女畢竟年輕,一個人多少有點應付不來心虛地厲害。
趙樞也覺得趕鴨子上架有點過分。
可惜百花不在,不然給小姑娘練練手也是極好的。
到了中午,邢秉懿親自挽起袖子下廚。
現在當了王妃當然不能親自動手,但她還是很賢惠的指點家裡的庖丁做菜,一時間香氣四溢,溫馨的味道得到了府中眾人的一致誇讚。
誰不喜歡一個溫文爾雅,對下人也非常客氣的賢惠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