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的宮鬥一定會採用最簡單的方式。
童貫當時教給趙樞的事情趙樞現在還記得非常清楚。
為了彰顯自己確實有能力護住幫他做事的人,趙樞命令宇文虛中嚴格保護秦檜,不得有絲毫的閃失。
而宇文虛中也不負眾望,他很快就發現秦檜的馬伕被人買通,企圖故意驚嚇秦檜的坐騎將他摔死。
宇文虛中及時出手將其捉拿,詢問後得知是一個瓜果行的老闆出錢收買此人下手。
趙樞毫不猶豫,立刻叫宇文虛中帶人去將那瓜果行老闆斬殺懸首示眾。
宇文虛中領命,當下組織之前準備好的人手出動。
被趙樞抬舉進入樞密院任軍機房副承旨的文志仁還是第一次見趙樞用這樣果決毒辣的手段,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生性正直的他頗為驚愕地道:
“大王為何要如此?此人背後定有人指點,說不定他也是被人逼迫不得,故,故用如此手段。
大王連陳箍桶等人都不殺,為何此番……還要用懸首示眾的手段?”
趙樞下達殺人命令的時候手指也在微微發抖,這會兒才剛剛恢復平靜。
他呷了一口茶,微笑道:
“這東京的路數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本王怎會不知道此人背後有人,這些人也是在試探本王的態度。
打的一拳開,省的百拳來。
本王本擬殺此人滿門,現在只殺一人,已經是提前警告。
本王不下手,他們今天是殺秦檜,明日就是來殺本王的兄弟們了。”
趙樞所說的兄弟們肯定不是他的那些皇子兄弟。
上次暴打趙構,趙佶順水推舟免了趙樞的不少封賞,還罰了趙樞一年的俸祿。
可趙構非但沒有報復,見了趙樞反到極其恐懼的行禮,上朝時正面碰上,有時趙樞一時沒有注意到趙構,趙構卻已經趕緊下拜行禮。
如果不揍他一頓,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好效果。
起碼……
表面的效果得有。
土地問題本來就是事關利益和命運的大事。
指望不流血,實在是太理想化了。
宇文虛中的老哥宇文粹中就是開封府尹,趙樞的斬首行動自然非常順利。
他們潛入那瓜果行,直接將那老闆捉走當街亂刀剁死,又將其首級高高掛在門口招牌上。
我知道你背後有人,你也知道我背後有人。
朝爭就好好朝爭,想殺人?
本王才不會等待你們成了再反擊。
果如趙樞所料,這一刀下去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放浪。
甚至朝堂上也沒有人提起此案——不然也太明顯了,很容易成為燕王新的打擊物件。
大家與燕王鬥,鬥地不過是利益和名聲。
現在誰想動手,還是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的家人。
朝堂上短時間內又進入了一段相當平穩的時光。
秦檜和万俟卨兩人繼續搞著元祐黨人這蔡京玩剩下的東西。
蔡京雖然想抽身事外,可他多年前見到王安石的那一天起就發誓要把舊黨這些人徹底殲滅。
他等了這麼多年,幾起幾落,用了無數卑鄙的手段,現在終於看見了曙光。
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於是,這位當年元祐黨人碑的始作俑者、新黨的絕對核心、掌控朝堂多年的佞臣終於不遮掩了。
雙目渾濁幾乎不能視物的蔡京憑藉最後一點微弱的視力親自揮毫,再次重說舊事,表示自己當年的元祐黨人碑雖然有些急躁,牽連太多,可司馬光、文彥博這兩人確實不是東西。
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