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之前的改革已經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
洞庭鐘相打著之前王貴妃下令勤王的名義匯合一群水匪聚嘯一方,隨時準備北上。
山東賈進雖然失敗,可沂州徐進、青社張先、水鼓劉大郎、望仙高託山、莒縣徐大郎、東海張夔在冬日到來後都以勤王的名義大起。
有人說接到了太子趙桓的諭令,有人說接到了兩廣大元帥趙楷的號令,還有不少人乾脆說是官家被趙樞綁架,他們才是大宋的忠良。
這些人以往肯定是不堪一擊,可這次他們的背後明顯有不少地主在響應,又不得不讓人小心警惕。
李綱坐鎮中樞,明面上負責全部的軍事,讓眾人都對這位信任的太宰非常揪心。
平心而論,李綱的軍事也沒到一點都不會的地步,他之前在西夏和燕雲都積極參贊軍事,也多少學到了一點東西。
可軍事理論這種東西需要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軍隊中又存在很多必須多年行伍才能瞭解的潛規則冷知識。
趙樞放心地將大宋的精華禁軍都弄到北邊,中樞禁軍脆弱不堪,李綱和現在的樞密院知院黃裳又都是文人,包括趙佶都為他們捏了把汗。
已經徹底放權的趙佶胖了不少,跟高俅站在一起特別像兄弟倆,他這幾天每天都跟趙樞一起打遊戲,手藝已經越發嫻熟,今天難得詢問了一下此事。
“五郎啊,守內虛外,守內虛外啊。
當年唐明皇對安祿山如何,安祿山又對唐明皇如何?
武人驕橫,難以控制,若是不多多控制,他們練出自家兵將,只怕要有大難咯。”
趙佶的擔心反應了這年代大多數宋人的固有觀念。
這種思想也大大影響了宋軍的戰鬥力。
趙樞對此事倒是想的很開:
“父皇教訓的是,孩兒倒要好好琢磨一番。”
趙佶微笑著連連點頭。
一陣寒風吹過,他重重咳嗽一聲,嘴角又滲出一點點的血沫,不禁皺起了眉頭。
泰山一行,趙佶雖然沒有受什麼外傷,可兩個兒子的反叛和理想的破滅還是讓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退位之後,他多次換便裝在開封的青樓留戀,聽樓中眾人議論,都說道君皇帝倒行逆施,登基之後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任用的蔡京、楊戩等人也都是天下少有的奸佞。
如果是一人說也罷了,主要是市井人人都這麼說,還有不少出來鬼混的文官也如此嚼舌,聽得非常難受,索性乾脆縮在宮中。
雖然病情沒有根本的好轉,每天還在吐血,可這些日子似乎想開了。
“咳,為父得多,多多活幾年。
不然千載之下,又得有人嚼舌根說是五郎害了朕。”
“這倒不妨礙,千載之下的人不管說什麼我也聽不見了。”
“呃,就算不為了這個,為父也想多活幾年。”
“……”
平心而論,趙佶雖然是歷史上的著名昏君,可對趙樞還真算不錯。
沒有他,趙樞也不會即將登臨皇帝的位置。
以後讓這位藝術家回到自己擅長的位置,也算是為天下的安定做出了一份貢獻。
“那個秦檜,你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要重蹈為父的覆轍。”
氣氛到了,趙佶又忍不住微操一番。
他告訴趙樞,當年他也是如此信任蔡京,蔡京以王安石的繼承人自居,在朝中興風作浪,到處排除異己,幫自己站穩了局面,手上的權力越發強盛。
可後來蔡京越發強大,趙佶發現不對勁罷黜蔡京後朝中的運轉立刻出現問題,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被迫多次召回蔡京。
雖然後來他使用梁師成、王黼稍稍限制了一下蔡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