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李佑前來北疆,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找出宋家和遼人通敵的證據。
現在遼人有了動靜,李佑一行人就算快到京城了,也會調轉馬頭快速返回。
宋羨將一切安排妥當,他不用囑咐程彥昭,這樣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都不會大意。
宋羨道:“只是一點羊毛,不足以作為通敵的證據,他們還會留下更多從遼人那裡取來的貨物。”
那些貨物透過了關卡,就與宋家脫不開干係。
程彥昭道:“這次將遼人的貨物放入大齊的會是誰?宋裕還是宋旻?宋家內鬥,不管誰贏了,北方根基都會動搖,正好讓人坐收漁翁之利。”
前世就是這樣,雖然宋羨殺了一個回馬槍,重新穩住了北方,但也不少人付出了性命。
程彥昭想到這個就生氣:“宋裕和宋旻這兩兄弟,又無能又狠毒,伯父本不該是這樣的人,也被榮氏哄騙。”
宋羨沒有說話,他不在意宋裕和宋旻,他想知道宋旻最近急切動手是受了誰指使?
商議完公事,程彥昭馬不停蹄地出去安排事宜。
瞄一眼站在灶房門口的廚娘,程彥昭嘆了口氣,早知道他們會去陳家村吃兔肉,他就該跟著。
之後他聽常安手下的人說,連曬的蘿蔔乾都很好吃。
程彥昭揉了揉肚子。
唉,這麼辛苦,什麼時候能混口吃食?他要不要接著官藥局的事多跑一次陳家村?
程彥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歡喜,以免去了沒有飯食吃,他不如讓人先去山中獵一頭野豬。
這樣思量著,程彥昭兩條腿忽然動得快了許多。
不過程二爺算漏了一點,眼下的謝良辰也十分繁忙,著實從熟藥所抽不開身。
那頭野豬,只能當做白送了。
……
定州府。
宋啟正坐在衙署聽官員稟告公務。
等到官員退了出去,宋啟正和喬副將去了二堂說話。
“老爺,”喬副將低聲道,“鎮州那邊的官藥局進展的很順利,京中太醫院的人去了陳家村,看了陳家村炮製出的藥材,陳家村炮製的藥材價格最低,若是藥材品質也沒問題,等到官藥局選藥的時候,陳家村的藥八成會入選。”
宋啟正沒有說話。
喬副將接著道:“現在北方的村子都想要效仿陳家村,前些日子陳家村還做了毛織物,就連我們定州這邊的村子,還有人去陳家村求毛織物的樣式回來,照這樣下去……可真是不得了。”
宋啟正聽出喬副將的話外弦音:“你想說什麼?”
喬副將接著道:“大爺戍守在鎮州,現在鎮州這般模樣,都是因為大爺治理有方,我聽很多人說,想要大爺接手節度使之位。”
宋啟正雖然知曉這話不足為信,但還是臉色微變。
喬副將道:“不是我們防備大爺,著實是大爺這些年做事太過,兄弟們都怕大爺暗中謀算您。如果這次鎮州不出事,朝廷也就不會壓著您,說不得您現在已然晉升節度使。”
宋啟正皺眉:“這樁事錯不在宋羨,而在宋旻和宋裕。”
話雖這樣說,但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宋羨的意圖那麼明顯,誰又能看不出來?
喬副將低頭沒敢將這思量說出口。
宋啟正道:“沒有違反大齊律例,果然能治理好一方,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喬副將聽得這話,頭垂得更低了些,整個人透著一股欲言又止。
宋啟正揚起聲音:“到底有什麼話想說?”
喬副將吞嚥一口:“大爺的人馬偷偷的去了一趟拒馬河,然後讓一個商賈運了些東西到鎮州。
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一直沒敢與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