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試煉空間中無日夜,韓鐵虎靜心修煉,似一轉眼,三個月便過去。
一月之前,濟國大軍終入嶽國皇城。
嶽國落敗,嶽皇自刎,太子趙鋌簽下附屬之約,自此之後嶽國便為濟國附屬,嶽國之主稱王不稱皇,原本九州十六城,讓出包括皇城在內的西方四州四城!
此乃天下大勢,非是一二江湖客可以左右。
所幸,濟國皇城百姓得以保全,並未有太多死傷。
然而權柄交換,江山易主,也免不得一些民生哀怨,亦有不少忠誠義士,以身殉國,上演了無數悲歡離合。
此乃世間紛爭,既未出暴君,韓鐵虎也就並未過問。
而此戰之後,開陽城卻成了嶽國新的王城。
這一日,四季如春的開陽城內,罕見的飄起了雪花,道上行人稀少,在清冷的寒風中,一輛馬車悠悠來到開陽城真仙廟前。
車簾掀開,從其中走下一個身披白狐裘衣的女子,這女子面色略顯蒼白,挽著髮髻,拖著長袖,她的腹部隆起,明顯懷有身孕。
有丫鬟侍女扶住這女子,而在這女子下車之後,又有一名身披白色大氅的青年男子從馬車中走下。
這男子身子似乎極為虛弱,面如白紙,不停的咳嗽,更是雙眉蹙著,一臉的鬱氣。
“清兒,便是這裡了麼?”
男子輕聲開口,他望向真仙廟。
即便是在這罕見的寒日,飄雪的時刻,真仙廟依然香火鼎盛。
那懷有身孕的女子點了點頭,她看向真仙廟,似有感觸,道:“陛下且自小心腳下,此地溼滑!”
“亡國之君,不肖之子,還稱什麼陛下,我比那滿城的流民也是不如。”
男子一臉自嘲,他揮了揮手,似花了不少的力氣才穩住身形,又道:“倒是連累你了,為君我不成,為夫,我更不稱職……”
“陛下莫說了,世間緣法,既已至此,你我皆無過錯,且自向前看吧。”
女子輕輕撫了撫腹部,對那男子寬慰道。
這女子,正是那溫清兒,只是此時她的氣質與當初還在開陽城時,已有似天壤之別。
當時她爛漫無羈,青澀中略有囂張,如今卻變得端莊,猶如經歷了人生風霜,有了一份沉甸甸的穩重,不再是那個活潑而口無遮攔的少女。
濟嶽兩國交戰,徹底讓她變了性情。
而這場戰事,改變的又何止她一人。
那披著白色大氅的男子,他是嶽國太子趙鋌,如今嶽王,曾經又何嘗不是風華絕代,有氣吞山河的壯志?
如今他卻自覺如行屍走肉。
“且入廟中吧,你這身體,凡世醫者醫不得,願求鐵虎大仙垂憐!”
溫清兒扶著自己的夫君,生怕他想不開。
“哈哈,鐵虎大仙,鐵虎大仙!”男子神色有些冷漠,搖頭道:“好,我就進廟拜他!”
寒風中,飄雪下,這嶽國新王與王妃,就如凡俗香客一般,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們。
他們入了真君廟,也是候著上香,等了半個時辰才輪到他們。
溫清兒首先躬身跪下,她望著頓悟真君的法相,心中感慨良多,恍如隔世一般,她的心情複雜,最終輕輕一咬舌,拱手道:“還請韓師護我夫君與孩兒!”
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誦唸頓悟真君之名,那法像也沒有任何回應。
溫清兒頷首,繼續道:“我夫君積鬱成疾,身纏怪病,請韓師念往日數面之緣,念我腹中胎兒可憐,大發慈悲,稍顯手段,救我夫君一命。”
說話之間,溫清兒也不知怎地,突然就心中一酸,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一旁的嶽國心中一酸,道:“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