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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番外篇1 終是莊周夢蝶

當萬箭穿心之時,相柳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痛疼。

他仰面躺在海島之上,靜靜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裡想著那個人兒,是不是正在洞房花燭之夜。

後來,他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

毛球扇著翅膀飛來,在焦黑的土地上一圈一圈找著相柳破碎的妖丹,每找到一塊兒就小心的收到自己的妖丹之內,用靈力蘊養著。

等他撐著全部力量飛到蛇影島時,已經只剩了一口氣在。

鬼方姒取出那破碎成渣渣的妖丹,眸色深處閃過一絲黯然。

“妲,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會有今日一難?”

鬼方姒嘆息一聲,對身後的傲清說:“帶毛球去療傷。”

她捧著那些碎片,一路往惡啻山而去。

惡啻山的往生極樂裡,一顆晶瑩剔透的內丹擺在祭臺之上,那是鬼方妲生祭鬼方氏後留下的,內丹裡有她全部的靈力和靈血。

鬼方姒默唸咒語,手中的碎片懸浮起來,如夜空中的繁星,她手指一揮,妲留下的內丹發出耀眼的銀光,那銀光一片一片拼接起相柳的妖丹。

直到那妖丹拼接完全,鬼方姒鬆了口氣,她身子晃了晃跌坐在祭臺前,手裡緊緊抱著那顆熒藍色的妖丹。

毛球醒來已經是五十年後,也算是因禍得福,他化成了人身。

相柳闔目躺在一張萬年寒玉榻上,周身佈滿血陣,毛球跪在榻前,吧噠吧噠流著眼淚。

鬼方姒道:“哭什麼,這不是還有一線生機嘛。”

毛球哽咽著:“主人會醒嗎?”

鬼方姒看向寒玉榻上的相柳,“會,只是還要些年月,他的妖丹與這具軀體需要融合。”

毛球聽後又哭起來,“主人的身子,無法復原了嗎?”

鬼方姒像看傻子一樣瞥了一眼毛球,說:“他自爆身軀化為毒血,縱然我有萬般本事,也無法替他復原,能找到這白玉騰蛇之軀就不錯了。”

毛球抹著眼淚,“那主人以後只有一顆頭了。”

鬼方姒無奈,“有命在,一顆頭就一顆頭吧。”

又是須臾三十三載,相柳在黑暗中聽到了聲音,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嘟嘟囔囔說著些聽不清楚的話,很吵。

相柳說了句:“閉嘴,別吵。”

毛球猛地抬頭看向躺在寒玉榻上的人,“主、主人?”

相柳的手指動了動,他感到有些寒冷,彷彿躺在冰塊兒之上。

毛球跳了起來,上前抓著相柳動彈的手指,“主人!主人你醒了?!”

相柳羽睫顫了顫,他清楚地聽到有人在喊著主人。

他微微睜開眼睛,一縷陽光如羽毛般輕柔閃過,他看到毛球激動到漲紅的臉。

“你是……誰?”相柳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清。

毛球撲到相柳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是我啊!我是毛球,我是毛球……”

指尖碰觸到的溫度提醒著相柳這不是夢。

“我,還活著?”

毛球依舊哇哇大哭,抱著相柳不肯撒手。

相柳被哭煩了,伸手推了推毛球,說:“別哭了,煩。”

毛球收斂著哭聲,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相柳。

“主人,你別怪我。”

相柳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懾人地盯著毛球,“到底是怎麼回事。”

毛球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相柳冰冷的眼神如冬日冰雪。

“義父,死了?”

毛球點點頭。

相柳眼中的一絲光亮消散殆盡,神農義軍全軍覆滅,洪江也被瑲玹斬殺於不周山下,他為什麼還要活著?

毛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