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得如大家小姐閨房的房間中央留了一塊兒很大的空地，舞妓在空地上跳著水袖舞。

防風邶和小六坐在榻上，面前擺著一罈子酒和兩隻酒杯，

防風邶笑意闌珊，“你酒量如何？”

小六道：“喝個幾杯還是可以的。”

防風邶但笑不語，斟滿了小六眼前的酒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看著卸下防備遠離血腥戰場的相柳，小六發自內心的開心。

防風邶問道：“你似乎很高興？”

“當然，人生難得知己嘛！”

“知己？”防風邶眯著眼睛。

小六笑眯眯地點頭，“不過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有個朋友還在家中等我。”

防風邶挑眉，“很重要的朋友嗎？”

“很重要。”小六說得一臉認真。

防風邶嘴角噙著笑，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說：“你可有聽到一件趣事？”

“什麼趣事？”

防風邶掃了小六一眼，道：“皓翎大王姬出現了。”

小六一派坦然，“哦，這件事啊，聽說過。”

防風邶湊過去，狡黠地盯著小六，“你不會就是她吧？”

小六不在意地舉起酒杯，“開什麼玩笑，一個女子一個男子，公子怕是不辨男女了。”

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防風邶笑看著她，說：“少喝點兒，小心一會兒耍酒瘋亂親人。”

小六嗆咳一口，撫著胸口咳嗽著，防風邶卻仍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彷彿剛才表露身份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第二天一早，小六隨載滿草藥的馬車離開了軒轅城，滿城都是尋找她計程車兵，再不離開就晚了。

小六遙遙回頭，城牆上，有一紅衣似鳳凰花般燦爛，好像是防風邶，但離得太遠看不真切。

回到清水鎮後，瑲玹果然已經關了鋪子離開了，門口張貼著出租啟示。

小六站在酒鋪門口嘆息，“哎，還沒找哥哥喝次酒。”

靈石先生正在講著皓翎王姬的趣事，小六無心聽，扭頭往回春堂走去。

走了沒幾步，身後有人喊住了她。

“小六醫師。”

小六扭頭看向身後並肩而行的兩人，一個是穿著綠衫的塗山璟，另一個是穿了一襲水紅色衣衫的防風意映。

這一紅一綠頗為般配，小六想著，塗山璟既然沒有被囚禁折磨，這一世的防風意映是否會真的愛上溫潤如玉的塗山璟？

小六做了一輯，“原來是塗山公子和防風小姐。”

璟見小六拎著酒壺，問：“可是從軒那裡離開？”

小六道：“是啊，可惜他關門了。”

璟認真看著小六，說：“軒有急事去了軒轅。”

小六暗道，就是我把他引去的。

她面上不動聲色，說：“可惜了，再也喝不到如此好喝的桑葚酒了。”

璟眼神一亮，道：“我那裡有上好的青梅酒，小六醫師若是喜歡，可以去我那裡一同享用。”

一旁的防風意映低聲道：“你暫時不能飲酒。”

小六也並不想去，見到璟她總覺得心裡難受，“我今晚有事，下次，下次。”

璟眼裡的光滅了。

拎著空酒壺，小六垂頭踏進後院，老木燉的雞爪子滿院飄香都沒有引起小六的興趣。

老木見她懨懨的，放下木勺問：“不舒服？”

“沒有”，小六將空酒壺扔到灶臺上，“那酒鋪不幹了。”

老木奇怪，“怎麼突然不幹了？”

小六坐了下來，“誰知道，我自己釀了一些桃花酒，今晚拿出來喝一點兒。”

老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