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不需要龍鷲自報家門,只憑他的氣勢,還有他這般來去自如的作風,應是寨主無疑。
面對暮成雪的慍怒,龍鷲一陣大笑,“你是在和山賊說體統嗎?恐怕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還不知道,所謂匪類的意思——”
他靠的太近,幾乎已是面貼了面,暮成雪橫眉冷對,縱是未曾見過此等場面也該明白了什麼——這何止是體統,簡直齷齪!
一幅淡然水墨竟也可以有了溫度,像是要燒起來,一把火燃盡自己與眼前的齷齪事。龍鷲覺得大概他再逼一步,眼前的水墨小生就要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了。
目光難以察覺的掃向窗外,只是窗外還沒有絲毫動靜,只怕某人看好戲看得入迷了。勾唇冷笑,如今還真是隻有推倒了。
龍鷲不好男色,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一個長的淡然如畫的美人伸出魔爪。
暮成雪緊抿的唇泛出白色,可是他依然倔強的站著,即使龍鷲逼迫得再近,也不肯倒下去。(倒了就是床……是床啊……)
“寨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鷲勾起唇,邪邪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小卓弄來這個人的確有趣,不壓倒他都對不起他這份倔強。
“此情此景,你還問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太沒情趣了嗎?”龍鷲欺身而上,順勢就要去剝暮成雪的衣服,他越是一副寧為玉碎的模樣,龍鷲越是想讓他碎個利索——衣帶已開雪膚欲露,眼見暮成雪一副要自盡的表情,龍鷲興致已起等的就是他自盡,外面卻叮鈴哐啷一陣響,活像砸缸拆房。——這是多麼明顯的警告,龍鷲只得未盡興便起身,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暮成雪。
劫後餘生的暮成雪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房間裡瞬間便只剩他一人。
龍鷲出了房間果然看見門口的大水缸被砸了,再走遠些才瞧見黑著一張鐵板臉的絲絲——
“你出來看戲的?不怕牢裡那個女人發覺嗎?”
菁蕊其實早讓她一劑藥不明所以的躺倒了。可是絲絲此時的臉色著實是不好,“請你來幫忙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不好男色不願來嗎?這會兒倒逼得人差點自盡了?他若死了你打算怎麼陪我?”
“只是剛好覺得他還算有趣,不過一個男子,死也就死了。你若想要,我去給你綁幾個來。”
這個人還真是完全沒有節操的,只是有趣,就連是男是女也不管了?他隨性隨的也太過了吧?她不過是想從暮成雪的反應觀察不近女色的暮成雪有沒有斷袖的傾向和可能,怎奈卻引狼入室了。
“暮成雪你不許碰!”
“你既然說了,那就不碰。”
絲絲挑眉,他答應的太爽快,反而讓人覺得疑惑。他本不像個這麼好說話的人,只是她開過的口,竟還沒有碰壁的時候。
“山下暮氏山莊的人,該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你打算走了?”
不走,難道還真留下來當壓寨夫人不成?她在暮成雪身上也花費了不少時日,難得這個人表裡如一沒有讓她失望,難道要在這山寨裡烙下什麼心理陰影?
她或許不介意多玩一會兒,但眼前這個男人卻讓人介懷。越是看起來好言好語有求必應,越讓人難以理解。新月橫行江湖靠的不是她那當假的“魔道第一劍”,而是她從不託大,只挑有把握的下手。
“好,我今天派人叫暮家人上山。”出乎意外他居然沒有攔,嘴角一抹笑意,淡淡的帶了邪氣。
絲絲心裡越發懸著,這個人越是聽話,她越覺得不放心。待今日暮家人上山交了贖金,她留下解藥便一起離開,從此也算兩清。
坐上回程的馬車,不多時絲絲便將這個無法捉摸的男子忘記。
洗淨一身風塵,似乎連緊張的心也一併洗淨,放鬆下來。